班。 而临时招聘厨师,仓促间很难找到合心意的人选,万一要是做菜不好吃,就是自砸招牌了。 毕竟煤矿人家的基石不是新闻带来的虚名,而是实打实的美味。 于是,贺明珠和冯、梁两位师傅商量过后,由他们自行招一名学徒,平时带在身边,既是徒弟,也是厨师助理。 老规矩是,学徒三年,三年吃苦。 学徒相当于自带干粮的包身工,不发钱不休息,跑腿打杂样样都干,从头到脚把师父伺候得舒舒服服,也不一定能学到师父的吃饭本事。 曹全安的意思是,新招的学徒照老规矩来,不发工资,想来,就老老实实在他手下打熬年岁。 等什么时候他干不动了,什么时候再考虑教这小子真本事。 冯解放却不同意,说现在是新社会了,不能用旧社会的那一套。学徒虽然是徒弟,但也是同事,要以老带新,就像在国企时带徒弟,充分发挥传帮带的作用。 曹全安不服气地反驳: “什么新社会旧社会,我只知道我就是这么从我师父手下练出来的,要我带徒弟,我也只会这一套。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拿我当爹敬着,我凭什么要把吃饭的手艺教给不知道哪儿来的臭小子?” 冯解放一向说不过曹全安,索性也不和他争论,直接对贺明珠说:“老板,你看呢?” 贺明珠想了想,说:“冯师傅,曹师傅,我了解你们的意思了。我有个主意,不如你们听听看。” 她参考后世的现代酒店制度,将厨房岗位分为行政总厨、厨师长和菜肴厨师三个层级。 行政总厨负责整个厨房的管理工作,有权决定对外提供的菜单和对内使用的菜谱,甚至具体到使用什么食材和调味品。 也就是说,饭店提供什么样的饭菜、饭菜的口味如何,都是由行政总厨来决定。 当客人来到饭店点菜时,西红柿鸡蛋是咸口还是甜口,粽子是枣馅儿还是肉馅儿,豆腐脑是放咸口卤子还是甜口糖桂花,全部取决于行政主厨。 贺明珠当仁不让地担任煤矿人家的行政总厨。 或者说,她早已一手塑造了煤矿人家的口味和风格,如今只是明确了具体职位和职权,是行政总厨,而不是模糊不清的老板。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Y?e?不?是?????ǔ?????n????0????5?????????则?为????寨?站?点 厨师长是行政总厨的副手,协助总厨管理厨房的具体事务,同时也可以对厨房的管理工作提出自己的看法,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 菜肴厨师是负责制作具体菜肴的厨师,将行政总厨对菜品的口味要求落实到每道菜,是厨房里的执行者。 虽然目前煤矿人家只有冯解放和曹全安两位厨师,但在贺明珠的计划中,他们是未来的厨师长,协助她管理不同分店的厨房。 随着客流的增加,扩大饭店规模之事已提上日程,招新厨师势在必行。 学徒是第一步,如果顺利的话,他们将转为第一批菜肴厨师。 在贺明珠的设想中,煤矿人家的学徒制度既不是剥削徒弟的奴隶制度,也不是师父单方面无私奉献的传帮带,而是在设有明确晋升制度的基础上,一种互惠互利的新型制度。 贺明珠对冯、曹两位师傅说: “新招的学徒是徒弟,也是同事,更是你们未来工作的帮手。以后饭店规模会越来越大,所需要的厨师也会越来越多。与其从外面招人,我更倾向于从零基础开始培养,这样培养出来的厨师,他的做菜风格和口味也会更符合我们饭店的要求。” 听到贺明珠的话,面对前所未见的新型厨房岗位架构,冯解放和曹全安陷入了思考中。 贺明珠对曹全安说:“曹师傅,我理解您的担心,但您放心,煤矿人家做不出,也不会做卸磨杀驴的事,您就放心带学徒,将来您在分店厨房掌舵,下面总要有人出力划船。” 曹全安怪不好意思地说:“让我做厨师长能行吗?我都这么大年纪了,退休的人还折腾……” 贺明珠说:“曹师傅,现在正是您焕发事业第二春的好时机,建国以来有几次改革开放呢?这是难得的历史机遇,如果没有抓住的话,岂不是一生的遗憾?” 一想到自己垂垂老矣时,自问为什么早早就退休养老、不再为子孙拼一把,错过了大好机会…… 曹全安一咬牙一跺脚,说:“好,我干了!” 冯解放则说:“老板,我愿意为饭店培养一批新的厨师。枯木逢春犹再发,我还没老到干不动,这个厨师长,我当定了!” 两位老头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堪比年轻人的激情与斗志。 贺明珠笑着说:“两位师傅,咱们一起奋斗!” 招学徒的事说定,冯解放和曹全安各自负责面试前来应聘的徒弟。 期间不乏有亲戚朋友托人情、找关系,想把自家的待业青年塞到煤矿人家来当学徒。 毕竟这家饭店虽是个体户开的,可在矿务局的名声很大,还上了报纸,就连外省市的人都听说了。 而且煤矿人家的生意极其兴旺,每天进进出出吃饭的人不计其数,就算每个人进店后只花了一块钱,饭店一天就能挣大几百块钱,一个月就能挣出一个万元户! 虽然这个计算方式过于简单粗暴,没有考虑材料、人员和租金成本,但也让矿务局的人向往不已。 就算是进去当学徒,一个月只能挣十五块钱的工资,但店里包吃,还能和老师傅学手艺。 三年出师后,就算不在店里干,也能自己出来开一家小饭店。 不敢想和煤矿人家似的每个月能挣一万块钱,就是挣个几百上千块那也是全市绝无仅有的高薪。 一时间,来面试当学徒的人几乎要把煤矿人家的大门都堵了。 对于通过关系介绍来的人,冯、曹两位师傅表现得格外的铁面无私。 曹全安的小舅子来找姐姐商量,能不能把他小舅子的外甥送来当学徒。 对于小舅子的小舅子请托,曹全安不耐烦道:“什么外八路的亲戚也找上咱们家,脸皮真够厚的。你弟弟也是,逢年过节从不主动上门,这会儿倒是想起我这个姐夫了。” 曹全安媳妇劝道:“家里孩子没工作也是挺烦心的,咱们能帮就帮一把。正好你手上管着招人的事,与其便宜了外人,还不如让咱们自家人得点好处呢。” 曹全安用鼻子喷气,不耐烦道:“你个老娘们懂什么?以前我们店都是老板亲自招人,这回是信任我,才让我自个儿招学徒。我要是招个歪瓜裂枣的,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再说了,这学徒又不是招完就完了,我还得亲自调教,要是用着不顺手,那最后累的还不是我吗?” 曹全安媳妇还想再劝,她弟媳的娘家弟弟托关系办事,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