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半夜捞我家的笼网,难道只是枕头烧脑壳,出来找虾姑聊天?”
“捞你麻痹!”杨癞子被讽刺后,直接拿手指戳着梁自强,口吐芬芳。
在村里偷鸡摸狗多年,他都是一招吃遍天下:抵赖、耍横。
反正杨家的叔伯、堂兄弟众多。他仗着势,耍起横来,屡屡得手。
“老子路过,你哪只眼看到我偷你的网了?
你怎不说我摸进你家,偷了你娘,然后有了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衰仔?
哦对了,你妹之所以是白痴,就是我偷你娘偷得太急,生下她这么个脑膜炎!”
杀人不诛心,打人不打脸。
上一世,从杨癞子臭嘴里也是蹦出一模一样的这些话。骂了他娘,还骂了他那可怜的傻子妹妹。
正是这些恶毒话,点炸了梁自强。当时他面对挑衅,直接与杨癞子对打起来,一顿拳打脚踢就像海上的暴风雨。
等到稍稍冷静下来,杨癞子已经报废了三根肋骨。
但此刻的梁自强,没有暴起。
“死开!”他挡开杨癞子的手指,去拎自家的地笼网。
小腿却在水底下暗地一勾。
杨癞子都没反应过来,脚下一滑,栽倒水中。
“好歹也四十好几的人了,动不动耍赖打滚,你像话吗?!”
梁自强才不怕惊动那些睡觉的村民。
他故意扯开嗓子,大声喝斥,说成杨癞子自己在泥水坑里“打滚”、撒泼。
“你起不起来?坐沟里算什么事,我拉你起来!”
梁自强高声叫着,一边伸手去“扶”。
杨癞子挣扎着正要从沟里爬起,就被梁自强再次“扶”进了水里。
梁自强早有预谋,这次按住他后颈,将他整张脸摁进了又咸又腥的水中。
每按住十几秒,就拎上来让杨癞子透一小口气。
在杨癞子开口叫骂之前,再度又按回水中。
如此循环操作。每次十几秒,怎么都淹不死人,也落不了任何伤。
屁事也出不了。这点梁自强还是有把握的。
但对于杨癞子,那种濒死的恐惧,绝对比真死还难受!
于是,第一波跑出家门的村民,远远的,就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他们听出,梁自强一直在费劲巴啦地拉着杨癞子,一个劲苦劝:
“杨铁你起不起来!耍赖上瘾了你,一会受凉感冒可别赖我身上!起来,你先起来再说!”
杨癞子:???
他是想起来啊!都喝了一肚子的腥水了,谁不想起来谁是狗。
渐渐,梁自强的手臂都麻了。杨癞子被折磨得那叫一个,欲仙欲死。
“这是闹的哪样?”村支书钟永瑞到达后,就开腔问道。
趁杨癞子还没喘过气来,梁自强早已组织好了说辞:
“偷网被我抓现形了,就坐沟里威胁我。弄一脸泥,扬言要在乡亲面前倒打一耙,诬赖我推倒他!
瑞叔你不知道,我太费劲了,怎么都拉不起来!”
村民纷纷点头作证,表示自己一路所听到的动静,确实就是这么回事。
杨癞子肺都炸了:
“我丢你老目!你个衰仔,人小心眼多,就是你,把老子推水里,往死里搞!”
梁自强满脸无奈,摊开手:
“你看你看,我就说吧!”
这时梁自强的父兄也已闻讯赶到。
梁自强的哥哥、弟弟悄悄来到他身旁,与他站在一起。
父亲梁得福则提醒众人道:
“杨癞子耍赖皮也不是一两回了,以前在金生、长庚的家里都打过滚,然后反咬一口!”
村民们直摇头:“杨铁,你换点新招数吧!这招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