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的,需要夹一块薄薄刀片在里面的那种。好歹是把胡须刮干净了,就是刮得嘴皮子痛……
小侄子梁小海撑着个下巴,在一旁看了半天:
“二叔,你今天真臭美!”
说完,在挨爆栗之前,机警地跑路了。
梁自强跟母亲说了一声事情的原由,梁母也表示让他早点出发过去,别让香贝在那着急担心。
怕他空手去那里不好看,又拎出一些晒干的虾皮,小半袋贻贝干。
虾皮是六天前梁自强推高脚罾,收获的那些毛虾晒出来的,当时量很大,自家吃还有富余。
贻贝干则是他收获的那批青口,除了当时趁新鲜做汤做粥吃了一些,余下就把肉挖出来晒干,成了贻贝干。
拎着这些东西走出门口,梁母不忘叮嘱道:
“天色说早也不算太早了,脚快一点,还能赶在天黑透之前回来。明天你不是还要去海上吗?”
想想却又改口道:
“当然你要是能让老陈家留你在那住一宿,那也算你自己的本事了。明早再早点赶回来,也耽误不了太大事。”
后半句梁自强压根没听到,因为他已经开启快走模式,疾步如风,三两下不见了人影。
半个多小时的脚程,他比往常快了十几分钟,半小时就到了。
这次来到陈家的房屋前,明显比上次安静得多。
首先大黄就没有冲过来刁难他,反倒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劲向他摇尾巴,大有点为上次的事向他致歉的意思。
后头灶房的位置冒出了炊烟,但整座屋子的大门却是半关着的。
大黄看了看他,把头往屋里方向扭了两扭,好像是在说:人在里头,你推门进去就知道了。
梁自强敲了敲门,里面一个清亮的声音问:“谁呀?”
梁自强应了一声,推门进去,便见陈香贝手里还拿着一把火钳,从灶房方向出来。
显然是正在灶房里准备晚饭。眼皮倒没有那么明显的肿,但咬着唇,脸色差得像是谁欠着她好多钱似的。
直到一眼瞧见了梁自强,原本闷闷不乐的瓜子脸才飞快地明亮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不敢置信,由惊而喜:
“原来你回来了呀?!你们村的那些人到处瞎说,讲你坐船出去就好几天没回,我还以为是真的,担心到现在!”
梁自强看她双眼水亮、满目惊喜之色,心里头有几分歉疚,却同时又有种被人惦记的满足感。
他冲她笑了,解释道:
“他们也没骗人,我是遇到一点小麻烦,不过没事,这不好好地回来了?”
说着将手里的虾皮、贻贝干放桌上,目光看了一圈,问:
“家里其他人呢,还在外面干活没回?”
陈香贝点了点头:
“明天又会有收货的人来村里,家里赶着多摘点水果,明天好卖。大人都在园子里摘果,我哥他们的小孩就跟在园子里玩。我是先一步脚回家,给他们提前做晚饭。”
梁自强“哦”了一声:
“那你赶紧继续做饭,别耽误了。我就坐在灶台旁边,跟你说会儿话!”
“耽误什么,饭菜这会都做得差不多了!”
陈香贝搭着话,仍旧拎着火钳回到灶房。梁自强也跟着进了灶房,想看有没有能搭把手的,却愣是没找到可下手的事情,于是干搓着双手。
陈香贝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抿住嘴,莞尔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了平静的表情,抄起一条小矮凳给到他:
“没啥要帮的,你坐吧,站着多累。”
梁自强就坐在她身旁,看着她张罗。陈香贝下意识地用手捋了捋鬓边的发丝,让头发变得整齐好看一点。
梁自强发现有一根稻草灰,飘飘荡荡飞上了她的发丝,便又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伸手替她去摘。
搞得陈香贝大为紧张,以为他突然就动起手来,要摸她脸。
她急得转开脸,躲着他道:
“走开,不要!”
梁自强拈起那根稻草灰,举给她看。
陈香贝才知道误会他了,一时好不尴尬,眼见着,脸蛋就涨红起来。
这下倒好,原本梁自强是没那心思的,可瞅着她一副娇羞小媳妇的模样,反倒心里莫名就被挠了一下。
一个意动,手就又上去了,挨着她细嫩的脸颊,有那么一瞬的工夫,手掌爽得像是要得道成仙。
陈香贝还以为是发丝上又有草木灰,就没再躲闪,很顺从地配合着他的手。
直到感觉有些不对,他的手赖在她的脸颊,缓缓搓动,揉了还揉……
察觉到他的真实目的后,她一口贝齿咬得咯吱响,扬起手来,就想抽他。
手没有真落下来,倒是一眼瞅见他脖子上一截黑黑的皮肤,当场就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