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互相帮助?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我们现在已经是竞争对手了喂!”
赵世佑对他笑笑,好像压根儿就没把他的挑战宣言放在心上:“看到你还这么有干劲,我就放心了,不过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知道你不擅长也不喜欢在公共场合公开演讲,不必太强迫自己。”
君元航充满敌意地说:“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如果你赢了,你肯定会把你爸爸放出来,然后我们这些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人就一个也跑不掉了。”
“你不必担心这个,如果是我竞选获胜,我绝对不会把权力交回父亲手上,只会找个地方让他安心养老。”赵世佑说,“父亲的性格太过独断专行,对于反对的意见一点都听不进去,而且你越是反对他就越是要犟到底,这样的人其实并不适合当领导者。过去他一手遮天,我只能顺着他的脾气来说话,最多在他下达一些过于极端的命令时予以周旋,其实他的很多想法我都不认同。他在权谋方面的手段确实高明,但要继续让他这样一味地扫除异己、排斥人才、故步自封下去,只会让这个好不容易恢复生机的保护区再次重蹈历史的覆辙。我和他不一样,我想要的不是几年或者十几年的大权在握,而是让一切都能够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让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得以继续生生不息,而这离不开你的帮助。”
赵世佑的话听起来真诚又充满希望,但现在的君元航毕竟没有那么好骗了:“你确实很会说话,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会跟你竞争到底的。”
“当然,我不是在劝你放弃竞争,如果是你赢了,我也会尽心尽力地辅佐你,只要能实现人类复兴这个伟大目标,我不在乎历史记录下的是谁的名字。”赵世佑和气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不论输赢,你都可以继续做神威的机师,继续在科研领域说一不二。”
“……你会让我继续管科研?就不怕我将来也造你的反吗?”
赵世佑笑了:“我为什么要怕?我知道你反抗父亲不是为了权力,而是因为他一意孤行听不进任何劝告。但我和父亲是不一样的,如果有朝一日你觉得我做错了事,你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而不必采用这么孤注一掷的极端方式。”
赵世佑的口才确实了得,要不是君元航天性就不容易相信别人,都几乎要被他真诚的语气给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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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了通话之后没多久,二桶又通知君元航,苏格拉和李医生来到了科研基地外,想要和他会面。
这两人一个断了手,一个伤了腿,不好好躺着养伤却特地跑来见君元航,必然是有什么非常要紧的事情,光是冲着这份执着,君元航也觉得应该见见他们。
原本君元航以为他们就和赵世佑一样是来劝他放弃竞争的,但这两人坐下来以后,苏格拉却直截了当地提出了一个令君元航吃惊的计划:“想必元航你也清楚,这次的选举事关重大,而赵世佑和我们比起来优势非常明显。我们谁赢都无所谓,就是不能让他赢得选举,所以我和李医生商量了一下,决定说服我们各自的支持者把票都投给你,我们也会公开支持你,努力为你拉票。”
“……可是,为什么呢?”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馅饼,君元航却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吃惊过后就谨慎地问,“告诉我你们真实的意图。”
苏格拉知道对君元航这样的人最好还是直话直说别绕弯子,尤其不要假装无私,他先开了口:“我们的确不是平白无故地支持你,我大略估算过我们几个的影响力,如果在这次竞选中单打独斗,谁都不可能获胜,同时我也不可能说服你把票让给我,那么我把票让给你,总比让赵世佑那小子赢了好。当然我这样做也有私心,如果你当总统,我多少还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如果是赵世佑选上了,肯定会继续任命赵家那套老班底,我这个‘外人’就和过去一样,永远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李医生的脸色十分苍白,为了在这关键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她自受伤以来就没有使用过任何镇痛剂:“……且不说以后有没有一席之地,若是赵世佑当上了总统,他一定会特赦赵岳霖,到时候我们这批人全都逃不过事后清算。”
君元航想了想,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就在刚才,赵世佑和我通话,他说他要是赢得了选举,就会把赵岳霖送去养老,绝对不会把权柄交还到赵岳霖的手上,还会把神威还给我,继续任用我们这些人才。”
苏格拉说:“千万别信,这只不过是让你放松警惕的手段,毕竟只是空口无凭的一句话,就算他到时候反悔不干,你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李医生却说:“至少有一点我是相信的,他肯定不会把权力交还给赵岳霖,别看他平日里乖巧听话,一副十全大孝子的模样,那也只不过是在多疑的赵岳霖手底下生存的策略罢了,他这个人其实比表现出来的更有野心。权力一旦到了他的手上,他是绝对不会拱手让人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吧,反正我一定会和他争到底,那种任人摆布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我再也不想经历了。”君元航看着另外两人,“既然你们要帮我,那你们可以代替我去演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