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项飏的脖子上,全是不忍直视的牙印,血痕。
他像个疯子一样,对项飏做了什么……
郑延捡起抑制剂,“这,抑制——”
“抑制剂对他没用。”封卓骁沙哑开口,“郑延……去拿药。”
封卓骁颤抖着手给项飏擦药的时候,项飏醒了。
封卓骁心还没放松,便看到了对方惊恐无比的眼神,听到了项飏口中的“怪物”。
封卓骁愣住了,感觉自己嘴里也像是泛起了血腥气。
像是窒息一般的疼。
“你……怕我?”
第90章 降至冰点
项飏睁开似乎有千斤重的眼皮, 眼睛一开始被光刺激的有些不适。
等他适应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纯白,亮堂, 一尘不染。
这是?医院。
他右手上还扎着吊针。
项飏只反应了一秒,就立马看出了这是哪里。
小时候进医院是家常便饭, 之前每次易感期也是都在医院度过, 就算每个地方的布置不太一样, 但格局大差不差。
他怎么会在医院?
明明他记得自己在封卓骁家的客房里来着。
后来, 后来疼的受不了,不知道怎么的就失去了意识。
他仔细感受了一下, 发现全身已经没有那种刺痛感了, 但身上软绵绵的, 抬手都有些无力, 好像脱力了一般。
正在他想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的时候,他病房的门就打开了。
封卓骁提着一个保温盒进来了,面色不怎么好。
对方看到项飏醒了,微微一愣, 又恢复了正常, 淡淡道:“感觉如何了?”
项飏点头, “好多了。”
输液其实对他易感也没用, 只是生理盐水之类的,防止他因为过度疼痛脱力, 好歹补充一点体力和水分。
一开口, 项飏才意识到自己嗓子哑的厉害,像是被什么糊住了。
封卓骁见状,什么都没说,而是拿着一次性杯子接了杯水, 过来把他从床上扶起来靠坐着,将水递给了项飏。
“谢谢。”项飏接过,先喝了半杯。
等喉咙里好受多了,项飏才将剩下的半杯水握在手机,犹豫了一下,问对方,“你的,易感期,好了吗?”
现在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他记得封卓骁当时看着很严重,但他自己也撑不住所以等对方暂时缓和的时候把自己关进了客卧,不知道后来郑延及时赶到没有。
封卓骁看着也没什么精神,他随意“嗯”了一声,“没事了,郑延带了抑制剂过来。”
听到封卓骁的话,项飏心里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二人之间又沉默了,项飏捧着半杯水,因为嗓子干哑到有些疼的缘故,只能小口小口喝。
他不知道这会儿是否能够开口问他的那些问题。
病房对面还有一张床,是一个做了麻醉手术还没醒的病人。对面的陪床家人似乎情绪也不太好,对他们微笑点了点头之后就拉起了挡在中间的帘子。
项飏和封卓骁也只能保持安静。
项飏恍惚想,封卓骁不是不喜欢到医院吗?之前受伤到医院拆线都不肯,这次竟然为了他来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封卓骁轻声问他:
“你的脖子……还疼吗?”
项飏一顿,他反应过来封卓骁在问什么。
封卓骁记得。
项飏感受了一下被对方易感期的时候吮咬破皮的脖子。
本来火辣辣的部位此刻也缓和了,他低头看了看,只能看到一部分红肿的部位,被涂了药,凉凉的。
虽然封卓骁在易感期控制不住影响了他,但又把他送到了医院,涂了药还等他醒来,也算是“你来我往”扯平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之前的那个问题,让他还是有些低落。
项飏没直接回话,摇了摇头,表示也没事了。
封卓骁沉默地靠在床边,眼底是项飏摸不透的情绪。
“饿吗?”
封卓骁示意自己带了饭过来。
“不饿,没胃口。”
“那输完液再吃吧。”
“嗯。”
二人的对话就这样简短的结束了。
封卓骁是在想什么?愧疚、自责?还是,随便问问?
项飏此刻有很多问题想说,可看封卓骁冷漠的表情,以及不想多说的不耐,又像回到了他们最初认识的时候一样。
根本不像是正在谈恋爱的两个人。
琢磨不透,猜不明白。
话到嘴边又停住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面对封卓骁总是有太多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