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期待见到小白,又害怕推门时不见她的身影。
好在还没有推开门时就有了答案,小白站在院子门口, 因为冷的缘故,在原地搓手取暖。
能轻而易举破开法阵出去的人,如今院前连门锁也没有,她却规规矩矩地等在门口。
谢珩的心几乎一下子就化了。
他快步小跑过去,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推开门带她进了屋。
“楚师叔说他那里没有空床,把我赶出来了,我没别的地方去。”
她说话的时候低着头,不敢看谢珩的眼睛。
从来不说谎的人,说谎的样子实在是太拙劣了,谢珩几乎一眼就看穿了。
他把师月白的手拢在怀里,她应该真的冻着了。
“楚悬教你这么说的。”
是肯定句,谢珩根本没有问她。
“师尊手也好凉。”
“我这里也没有第二张床了,昆仑负责的人应该已经休息了,”谢珩答非所问,“怎么办?”
“我打地铺就行。”师月白赶紧说。
谢珩低着头,似乎并不开心。他走出房间去隔壁拿了被褥进来,铺被褥时却被灰尘呛得连连咳嗽。
“灰好重......”他似乎有些被呛出了眼泪,师月白连忙给他递上帕子。
师月白有些茫然,不知道是她太不娇气还是师尊太娇气,其实她并没有感觉到灰有多重,放在柜子里的被褥有些灰尘也是难免的,抖一抖不就好了,连她都知道的道理。
可是谢珩确实被呛出了眼泪,又不像是演的。
师月白有些疑惑,最后还是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了脑后,就算退一万步说,师尊也不是那样的人吧。
谢珩又重新抱起来那床被褥:“我拿回隔壁房间去,这个不能睡。”
师月白其实很想说她并不在意,但是看着谢珩的神情,话到嘴边又咽回了肚子里。
她伸手接过谢珩手里的被褥:“还是我去换一床吧,师尊不是觉得呛吗?”
“嗯,”谢珩任由她接过自己手中的被褥,“你长大了,变能干了好多。”
师月白当时只是笑了笑,直到她洗漱完回到房间时,才想起谢珩说你长大了时的语气,似乎是有些失落的。
师尊大概还是在气她之前破开法阵夺门而出的事吧,大概心里还有气,又舍不得她怕她又走,就把气憋在心里了。
师尊也真是的,现在怎么变得这样别扭,除了自己,谁还愿意这样纵着他。师月白气呼呼地想。
“不是说去换一床了吗,没有了吗?”谢珩明知故问。
“嗯,没有了。”师月白回答。其实两人都知道柜子里还有一床,只是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睡吧。”
两个人躺在床上,肩膀对着肩膀,仿佛中间隔了一条楚河汉界。
师月白闭上眼睛,呼吸很快就变得匀长。
谢珩知道的,她一向入睡很快。
他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去,用目光细细描摹她好看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