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输了官司,巴克比克的行刑日期逼近,大胡子的猎场看守哭得涕泪横流,肩膀一抽一抽,差点要把身上唯一一件西装撑破。
在他的眼泪即将滴到杂草般的胡须时,赫敏递给他最后一块手帕。
“我们都来陪你了,刚恢复没多久的伊伦也来了,海格,教授先生,你就别再哭了。”
“噗嗤——”
他使劲嚏了下,动静大得快把房顶掀翻。
“比克——它还像匹小马驹般大我就养它了,那时它连一岁的白鼬都吞不下,是我……我……”
又是一声嚏鼻子的声音,足以炸开十块巨石的威力。
伊伦下意识抓紧凳子,不料摸到一片柔软,抬头发现是哈利,小圆脸腾得红了。
迅速收回手,为掩盖慌张,她看着海格说,“教授,这是最后一块手帕了,要是再哭可真就没有东西擦了……或许我们可以先冷静下,想想办法?”
“是啊,肯定会有什么转机的。”哈利附和,说完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好像连自己都不相信。
“明天,就是明天!”海格哆嗦了下,声音断断续续,“刽子手麦克尼尔就要动手了,”说到这,伴随着叮咣巨响,他手上捏着的玻璃杯子忽然炸开,浑浊发红的眼球忽然瞪得又圆又大,“他是马尔福的老朋友,用刑出了名稳准快……”
殷红的血从海格伤口汩汩流淌,像条细而蜿蜒的小河,看着他的四个人惊地全部跳起来。
伊伦走得最快,撕破自己袖口,熟练地替他止血,包扎,白嫩小手放在伤口附近,停顿几秒,那伤口居然神奇地变好了。
像个初次领会魔法奇妙的小孩子,海格不哭也不闹,只瞪着眼惊奇地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伊伦你……?”
“从小就有的本事,我也说不清,只要我的手挨着谁的伤口,它准能好。也许能给人带来好运?”
收拾好所有,伊伦慢悠悠回答,眼神依旧懵懵地。
罗恩像嗅到了希望。
“这么说,叫伊伦摸摸巴克比克不就好了?再骇人的刽子手也不用怕了。”
“罗纳德,现在没有任何一种魔法能叫人起死回生,ok?你那脑袋瓜能不能装点知识……”
赫敏久未出声,一开口就是怼他。
被怼的那人冷冷哼了声,眼看又要吵起来,伊伦想开口劝劝,袖子却被哈利拽住了。
“别理他们,小心你也挨骂,我们还是专注巴克比克。”
他的提醒成功拉回了在场人的注意力。
“唔,那我们到底怎么办?”
罗恩问。
几个人都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空气越来越凝重,几乎快要变成固体,海格重重叹口气,眼圈红红地拿起一串白鼬,走出小屋。
大家互相看看,也跟出去。
动物的预感一直很准,也许意识到自己要面对的命运,羽毛丰满鲜艳的巨兽哀怨地发出嚎叫,漆黑乌鸦围在它身边,贪婪嗅着巴克比克散发的死亡气息。
“马尔福 ,该死的马尔福,我真想把他的头拧下来做成游走球!”
罗恩气愤地叫道,一副要和人打架的模样。
这次没有人拦他,因为这是共识。
“我们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即将离开时,赫敏怅然地问。
代替回答,留给她的只有悲哀的沉默。
来时还是灿烂晴天,出门后,整个天空都变成了惆怅的灰紫色,禁林深处烟雾蒙蒙,雨水丝丝缕缕落下,好像也在替巴克比克惋惜。
伊伦一直没做声,可心里却冉冉升起一个念头——她为什么不去问问曾经见过的那只黑狗呢?他很了解巴克比克的事,看上去也非常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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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找寻了一天,原本经常能看到的那影子今天却毫无踪迹,临近期末,伊伦不想打扰厄尼,也不希望劳拉担心,愣是自己一人,倔强地在整座城堡到处乱跑。
晚饭后,她从斯内普教授那走出来还差点撞到马尔福,那魔王像早就知道她会去,好整以暇地抱着手,半调侃半戏谑地嘲笑,“开心吗,带着你和疤头飞的那只畜生就要死了,你知道麦克尼尔的刀有多快吗?”
本来不想搭理,可出于某些目的,伊伦决定赌一次。她故意推了他一把,果然,他那些跟班瞬间一拥而上,就在那两堵墙一样的大胖子要把伊伦带走时,一条半人高的黑狗忽然从一旁蹿出来,咬住了克拉布的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