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女巫脸上还有度假时晒出来的不均匀色块,她抱着一摞书本和笔记脚步轻快地走进来,而夕阳的余晖落在她自带明暗效果的脸上,给她的脸蒙上了一层颜色斑驳的面纱。
“这是我的笔记。”德米提雅把怀里的东西都放在罗米病床边的矮桌上,露易丝和克里斯托夫送来的零食和水果被这些大部头不着痕迹地推下去了一些,罗米看到那颗刚刚被卢平放回桌上的蜂蜜糖从桌子上掉下去滚到了另一张病床下面。
德米提雅浑然不觉,还可能是看到了也不在意,“你这几天上课状态很差,我拿笔记来帮你查漏补缺。”
“我在生病,黛比。生病了就是要好好休息的。”
“所以我来帮你啦!”德米提雅轻快地说,“我来看看你课上的笔记有没有漏掉重点的地方,o.w.ls就剩半年了。”
罗米总算听懂了她的意思,这时候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讨厌德米提雅,五年来她都没能习惯德米提雅对她学习方法的窥探欲,尽管有时候她也得承认自己会在暑假旁敲侧击地打探德米提雅的成绩,但人总是认为别人的行为更过分一点,不是吗。
“我的笔记都在包里,包就挂在床头。”罗米疲惫地缩回被子里,“原谅我黛比,我今天真的需要休息。”
德米提雅不以为意,她把罗米的包拿过来,捧起自己的书坐在离她有点距离的矮桌旁,从包里抽出一本笔记和自己的摊开在一起,像是在核对两份账本。
“你走的时候可以用书包把自己的书本装起来,毕竟这玩意就是这点用处。”
罗米看着她肩上瘪瘪的挎包说。
德米提雅回头对她笑了一下,“我不这么认为,罗米亲爱的,你不觉得这个包很配我的袍子吗?”
这些书很能把我收到的礼物扫到地下。
罗米并没有说出来,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德米提雅,在纸张翻动声中很快地进入了梦乡,等她再醒来时,她的包已经挂回了床头,而用来分隔空间的屏风上投射出两道轮廓相似的人影。
这段时间在课上或者走廊遇见弗雷德,罗米总会撇开目光装没看见。自从他们在空教室里不欢而散后,罗米真正开始有意识地躲着他,而躲了这么久的人突然就站在了眼前。
先出来的那个手插在裤兜里,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这让她轻易地分辨出了弗雷德和乔治,因为乔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用好奇的眼神来回打量着弗雷德和她。
罗米认为自己有必要打破这种诡异的沉默,它让原本平静的空气里充斥着暧昧的波动。
“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你搞什么!”他们异口同声道。
“我们特地来看你———”
“———你第一句话就是给我们扣分?”
罗米抬起手腕,上面的指针指向了11,“你们这个时间出现在休息室以外的地方,已经算是夜游了。”她无辜地耸了耸肩,“生病的级长也是级长,所以,你们懂的。”
乔治故作悲痛地捂着胸口,“我以为我们之间有深厚的友谊!”
“能让斯莱特林放下对格兰芬多的偏见!”弗雷德接住了向他倒过来的乔治。
“你们就是为了来这儿表演的吗?”罗米脑门上直冒冷汗,“那还是回去睡觉吧。”
弗雷德和乔治一脸欲言又止。
“格兰芬多扣……”
“我们需要你帮个忙!”
乔治对弗雷德使了个眼色,“你跟她说?”
弗雷德歪了一下嘴,“还是你说吧。”
两个人飞快的划了几把拳。
罗米:“你们知道我能听到也能看见吧。”
乔治:“哈!你输了!”
他把一把银剪子放进弗雷德手里后冲出了病房,还不忘从她桌上抓走了一把糖。
“是这样。”弗雷德坐在她床沿上。
“那儿有椅子。”
他讪讪地坐回了旁边的小椅子,整个人突然矮了下去,罗米坐直了能看到他脑瓜顶,还好暂时没有秃顶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