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我们还能通信?”
“当然可以。“
“在走廊上见面的时候要打招呼?”
“以前没有这样过。”
“……确实。”弗雷德说,他看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乔治勾住他的肩膀,“再见!罗米,一屋子的格兰芬多还等着我们呢!”
罗米只来得及对着他们的背影挥手,他们抱着几大包东西跑起来也像是骑着飞天扫帚一样轻快。
“等一下!”
罗米在礼堂前被叫住了,她回头,看到格兰芬多飞快地向她跑过来,快要及肩的头发向后扬,和他的长袍衣角一起。
罗米不得不伸出手来避免他因为刹不住车撞上来而导致两个人齐齐倒下,她的手心抵在男孩胸前的衬衫上,单薄的白色面料后,年轻的心脏正在蓬勃地跳动。
弗雷德还喘着粗气,他低头看去,罗米迅速地收回了手。
“我不打算明天从霍格沃茨退学,所以你可以把气喘匀再说话。”
“你早就知道了。”弗雷德说。
罗米困惑地眯起眼睛,“知道什么?”
“刺树莓茎。”弗雷德说,“所以当我们说到太妃糖变质之后,你立刻想到要用膨胀魔法……其实你早就知道应该用膨胀魔法,不是吗?”
他心跳得很快,说不上是因为紧张还是愤怒,但弗雷德感觉脸上的表情不受自己控制,仿佛有看不见的木偶线使他脸颊两边的肌肉向上提,露出一个冒傻气的笑脸。
见鬼,他以为自己不想笑的。
“为什么,罗米?”他问,“为什么还要和我们一次次地从密道溜出去,给我们买来那么多你明知道没用的刺树莓茎?”
罗米看着他的眼睛。
她知道弗雷德在等一个他意料之中的回答;她知道这时候如果她能表现得更热情或者更羞涩,总之是一个女孩的小心思被揭穿的时候,能表现出的位于两个极端的情绪,事情就会向更美好的方向走去;她知道如果这是一两小时的麻瓜电影,他们会拥抱,接吻,背景中响起轻快的音乐或者是人造的欢呼声,然后屏幕暗下去,写着“剧终”的字幕从屏幕底部缓缓升起。
但她得承认,不管出于怎样的心情,她没那么喜欢这个结局。
“你这是在明知故问。”
罗米叹了口气,她在弗雷德想要继续说下去之前阻止了他。
“但是现在我会直接告诉你,刺树莓茎不可以,要用膨胀魔法,而且———”
她长长地停顿着,在思考几个月之后的自己会不会因为现在的冲动后悔,答案是肯定的,但不幸的是她现在更冲动。
“而且还会嘲笑你们的迟钝。”罗米避开了他的眼神,“这是朋友应该做的。”
把大象变成橱柜的人是我。
“……当然,朋友就会这样做。”
长久的沉默过后,弗雷德说,他把重音放在了朋友这个词上,这让他的尾音听起来咬牙切齿。
罗米从他脸上看到了可以称得上冷笑的表情,现在她确信弗雷德在生气,只不过是气他自己还是气罗米还有待商榷。
但我不是很在意。罗米在心里痛快地想,就像她知道自己在报复,只不过报复她自己还是报复弗雷德还有待商榷。
“所以再见。”罗米说,“我要去吃晚饭,而你要去庆祝魁地奇比赛的胜利。”
“再见。”弗雷德紧紧皱着眉头,看起来恨不得幻影移形离开,“再见!罗米!”
罗米微笑,她靠在礼堂冰冷的外墙上,看着弗雷德跑上楼,直到格兰芬多的身影消失在调转了方向的第三层楼梯的另一端,她也没有去吃晚饭。
“我得去吃晚饭了。”
罗米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站直,就又被飞快跑过的三个人撞了个趔趄。
“对不起!”
其中一个红头发背影高声说,脚步却没有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