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不通。” 罗米对乔治说,“我一度以为他喜欢我,所以他快毕业的时候,你们知道的,毕业舞会……”
弗雷德直起身子。
“毕业舞会之前,我告诉他,他可以邀请我做他的女伴。”
“哦不——”乔治很投入地发出吸气声,他用同情的语气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罗米托着一边脸,用事不关己的语气说,“他没答应。”
“蠢货。”弗雷德评价。
罗米看了他一眼,同时乔治低声笑了起来。
“我说的是他!”弗雷德连忙补充说明,“错过这种机会的人不是蠢货是什么?”
“也可能是我现在的男友。”罗米不太赞同地说道。
“太精彩了。”乔治搓搓手,不知道评价的是回忆还是现实,“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他毕业了,我再也没去找过他,他也没再联系过我。”
“乐观点想,他可能是死了。”乔治没有诚意地安慰了一句。
“我也这么想过,可惜事与愿违。”
罗米拿过桌上的旧课本翻了翻,一片不规则的羊皮纸残页从里面掉了出来。
“暑假时他给我寄来了这些书。我试着和他拉近关系的时候常常借他的书看。”
“这是什么?”乔治拿着碎纸片问。
“上面还有数字。”弗雷德也凑过去看了看,“他给你留了暗号?”
“他在告白吗。”乔治说,“这可是有点老套。”
罗米冷笑了一声。
她抽出两张羊皮纸在上面写了一会儿,分发给弗雷德和乔治,递过去两只羽毛笔。
“算出来。”她说。
“盛气凌人。”乔治评价。他看了看羊皮纸上的内容,几个长算式,像是魔药课上计算原料用量常列的那种式子,有些麻烦,但不至于难倒他们。
弗雷德宽容地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弗雷德抬起头,拿起膝盖上的羊皮纸抖了抖,墨水风干得很快,他郑重其事地用双手举起羊皮纸放在胸前,眼睛去看兄弟的答案。
“别看我。”乔治说,“我没算。”
“答案眼熟吗?”罗米没好气地说,她把手里的书翻到掉出纸条的那一页,拿过弗雷德手里的羽毛笔在上面被圈了好几次的数字上又添了一个圆圈。
“看看你手里的纸条,乔治,和这上面是一样的,你们以为我没想过吗,告白密码什么的,后来我发现那只是他不小心夹进去的一部分演算纸。”
罗米宽宏大量地给了乔治一些平衡想笑的冲动和向她表示同情的时间,弗雷德看上去完全愣住了,羽毛笔在纸上洇开一个漆黑的圆点,
“弗洛伯毛虫的黏液,也就是魔药增稠剂在打嗝药水中的用量,就是这些——”
门打开了。
莫丽迟疑地站在门口。
“饭好了。”她看着罗米膝头摊开的书和双胞胎手里竟然写了字的羊皮纸说,“我打扰你们学习了吗?”
“有那么一点吧,妈妈。”弗雷德一本正经地说。
“你看见我妈刚才的表情了吗?”弗雷德走在前面,边下楼边转过头和罗米说话。
“恨不得让你领养我们俩。”乔治说,在二楼墙上一排家养小精灵的头颅前习惯性地低下了头,饭前看见这个怪没食欲的,“等等,是我听漏了还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一直没说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没说吗?”罗米也一愣。
弗雷德摇摇头。
“他叫萨拉米地铁。”罗米说。
“拜托!”双胞胎一起叫起来。
“好吧,我开玩笑的。”罗米摊手,“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名字——”
卢平正把新人介绍给海丝佳。
“肖恩在魔法交通司工作。”他说。
站在一楼门厅昏暗气灯下的年轻人比卢平稍矮些,不算瘦弱也谈不上健壮的身体上罩着整洁的黑色长袍,他向海丝佳问好。
“肖恩,肖恩·斯考特。”
“不是吧!”乔治低声说。
挎包带断裂时罗米刚从占卜课教室出来,从北塔楼到二楼的麻瓜研究课教室有一段距离,她必须得抓紧时间才能避免在众目睽睽下冲进教室的窘态。楼梯下到一半,肩上突然一轻,先是几本大部头砸在地上发出闷响,她蹲下捡书时没合上的挎包开口歪向栏杆,等楼下响起墨水瓶落在三楼走廊上破碎的声响时,她只来得及眼睁睁看着几份还没上交的论文跟着下落,更糟糕的是楼梯在这时带着上面零星的几个人转向另一个接口,而罗米就在那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