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品?”弗雷德尖刻地说。
“……很感兴趣,如果你晚上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们。”
“他们喜欢哪类书?”甜丝丝的声音问。
“这要当面聊,让娜,我也不太了解文科学士的生活……你知道……”
“她不知道。”弗雷德咬牙切齿道。
“……我在商学院的朋友更多一些,啊,罗伊可是个有趣的家伙,或许我可以带你去他开的健身房打壁球?”
“听起来不错。”女声说。
“那今晚你来吗,就在隔两个街区的老猫酒吧……”
乔治扯下伸缩耳,“我们得走了,兄弟,这儿不能幻影移形,赶过去要花点时间。”
“非得是现在吗!”弗雷德说。
“留点悬念嘛。”小天狼星推了他一把,“去工作吧,这儿有我盯着。”
21:00
弗雷德和乔治赶回布莱克书店时,小天狼星正给大门落锁。
“等等!”弗雷德叫道,“她人呢?”
“和傻瓜男出去了。”小天狼星说,“听着哥们,虽然我很想帮你,但你们确实分手了,罗米和谁约会都是她的自由,咱们谁都没资格干涉,即便那人是个自大的——”
“太好了。”弗雷德和乔治击了个掌,“让我们进去。”
小天狼星一愣。
“兑这些英镑花了我半个月时间。”乔治弹了弹手里的信封,“这里面是张支票,赌约是不许亲友帮忙,没说不许本人花钱,对吧,弗雷德用假名在这儿给一家福利院买了一百本儿童读物——不小的开销啊,韦斯莱先生。”
“你们这样做不公平。”小天狼星不赞成地说,“罗米现在没什么钱……”
“这就是给她的。”弗雷德说,“约会能等下次,房租等不了,我说的没错吧。”
弗雷德拿过信封塞进收银台摞起老高的书堆里,只露出雪白的一角,“罗米受不了桌面太乱,只要她晚上回来整理桌面,信封打开之后赌约会把这笔钱归给她的,那时候她就赢了。”
“多么伟大!”乔治说。
“多么感人!”弗雷德说。
小天狼星似乎是花了点时间理解他说的话。
“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弗雷德……”他慢慢地说,“伦敦和霍格沃茨不一样,比如有些人在约会结束后,是不会返回各自的寝室睡觉的。”
有那么一会儿,双胞胎兄弟脸上露出不以为意的笑容,直到窗外汽车刺耳的鸣笛声打破了静谧,弗雷德脸色一变。
“我们得去老猫酒吧!”双胞胎异口同声地说。
22:45
“我得回去。”弗雷德在冷风中哆嗦着,“回书店,在时间截止前打开信封,这样罗米就不能和那个草包继续约会了,她得和我出去!”
“我得回去。”乔治在冷风中哆嗦着说,“维丽蒂说她忘给商店锁门了。”
“什么?!”
乔治跺了跺冻麻的脚。
“分头行动吧,兄弟,祝你好运。”幻影移形之前,他说道。
弗雷德跑过缅因花园街长长的街道,几个醉汉不满地对他嚷嚷着胡话,冷风刮着喉管,他弯下腰,手拄在膝盖上痛苦地喘着粗气,热气在空中化作白色的水雾,将布莱克书店橱窗中透出的暖黄色灯光晕染得更加朦胧。
扶着冰凉的灯柱,弗雷德缓缓站直,再三确认不是幻觉后,他推门走了进去。
罗米盘腿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摆着摊开的账本,黑发蓬松地垂在肩头,对账的铅笔别在耳后被镜腿夹住。她裹着厚重的珊瑚绒睡衣,像一团巨型蒲绒绒。
蒲绒绒伸出纤细的手,支票瑟瑟作响,墙上的挂钟弹出玩具小鸟,发出整点报时的啼鸣。
23:00
“你输了。”罗米扬起下巴说道。
弗雷德把自己砸进她旁边的沙发。
“一败涂地啊,女士。”他笑着说。
23:10
“我知道他是个空有外表的草包,而且吝啬!甚至只给我点最便宜的啤酒。男人就是这样,只想付出最少的代价就能把女孩骗上床。”罗米瓮声瓮气地说,“我说要去洗手间,然后从后门溜走了。”
“长得也就一般,好吗?”弗雷德说,“你听起来很奇怪。”
“安静地接受你的失败吧,先生。”罗米弹了弹手里的支票,“下班后我去找了威廉姆斯小姐——我知道你要问她是谁,我的邻居,读书俱乐部的常客——总而言之,我去和她聊了聊俱乐部最近在读什么书,她可真是位友善的女士,在我这儿订下了未来两个月俱乐部的书单,所有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