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个秘密。”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知道是你。”
弗雷德一愣,“什么?”
“我知道他们说的前男友是你。”罗米说,“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知道。”
弗雷德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酸涩。
“虽然你长得不是最——”
他掀起毛毯把她罩了进去,“上一句就行。”
“那我们还结婚吗?”毯子下的女王问。
弗雷德深呼吸了几次,掀开毛毯,罗米躺在床垫上好奇地看着他,嘴唇因为呼吸不畅微微张着,看上去有点孩子气。
“我们……”他俯下身,突然被罗米一把推开。
“你去哪儿!”弗雷德拽住她不让她下楼。
“我是渔民!”罗米认真地说,“我要出海去!”
“今天不行。”弗雷德说,“海上有风暴。”
罗米想了想,“那好吧。”
她坐回床垫上,“那我要做什么,老板?”
“继续睡觉。”弗雷德说。
罗米抓着毛毯躺下,把毯子一直拉到下巴。
弗雷德松了一口气,“好样的,船长,下个月涨工资。”
“谢谢你。”罗米感激地说。
半个月后。
“北境女王……大臣,还想着吃!”
“我们的疆土被鞑靼人侵犯,子民因为饥荒流离失所……”
“我爱你,妈妈……我亲爱的小南瓜……”
“谁是我的前男友……他不自量力,陛下——”
罗米把头抵在收银台的玻璃桌面上咚咚撞了几下,“还有吗,痛快点。”
“没了。”小天狼星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说,“这些足够笑话你一辈子了。”
“可怜的小宝贝。”终于迎来圣诞假期的女傲罗张开双臂,“过来妈妈抱抱。”
弗雷德敲了敲桌面,“你真的不去陋居过圣诞吗,几乎所有人都会去。”
“我不去。”肖恩说。
“我也不去。”唐克斯举起手,“我要回家。”
“不去。”罗米埋头在桌上,“我们已经分手了,很尴尬。”
“戳人痛处你真有一套,宝贝女儿。”唐克斯像只被扎了个小孔的气球一样萎靡了下去,倒在沙发上。
“这可是圣诞节。”乔治说,“你一个人过?”
“我要看店呀。”罗米说。
“是啊,因为圣诞节买书是传统的庆祝方式。”弗雷德说。
“不。”罗米终于抬起头,“我进了一批玫瑰花,肯定会有忘给家人买礼物的粗心鬼在圣诞节当晚的街上游荡,寻找他们的补救措施——那就是我。”
“别说了。”弗雷德想笑又憋了回去,“听起来很奇怪。”
“那圣诞节你俩一起过?”小天狼星看看罗米又看看肖恩。
“我要和几个同事去盖勒韦山区度假。”肖恩说,“罗米,你自己过?”
“我和我的朋友一起过。”罗米看着街对面的公寓说。
圣诞节当天,被各家店主精心装饰过的门脸一扫前先的破败,脏兮兮的玻璃窗和裂缝的木门藏在装饰铃铛和圣诞老人插画背后,点缀着鲜红冬青果的花环挂在公寓门口,圣诞颂歌从中穿行。
罗米起了个大早把玫瑰抱回公寓,修剪好枝叶后将它们放进一只从楼下餐馆借来的巨大铁桶里醒花。
“你自己能行吗?”艾迪的行李箱放在脚边,她往脖颈上缠着围巾,不太放心地问,“就跟我回我家过节吧,你可以穿我妹妹的衣服。”
“怎么不行?”罗米摆弄着花枝,让它们均匀地靠在桶沿,形成一个火红的圆环,“放心吧,我保证不把家里烧掉。”
艾迪叹了口气,“圣诞节快乐。”她说,“记得拆礼物。”
罗米给她抛了个飞吻。
室友那只大行李箱撞着台阶下楼的响声消失没多久,隔音效果极差的门外响起邻居的开门声,旧防盗门吱呀吱呀,随后是威廉姆斯小姐轻柔欣喜的说话声。
“拉里!这是你亲手做的曲奇吗?”
“是啊,爱普莉。”男声说道,“我烤了不少,留在公寓楼里过节的大家都有份,你大可多拿些。”
威廉姆斯小姐轻轻地笑了起来,男声和女声低低地交谈了一会儿,威廉姆斯小姐说:“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他回道。
紧接着又是吱呀一声,邻居的房门关上了。
罗米靠在窄小的玄关墙壁上,等着门被敲响。
等到第三声,她拉开了门,高个子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外,手里托着一只编织篮,曲奇的甜香从中逸散出来。
“早上好,克里斯托夫。”罗米说,“你最好是来把魔杖还给我的,这样的话,我或许能原谅你擅自修改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