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来就不常见面。”罗米想了想,“从陋居回来到现在十天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
“是啊,毛心脏的女巫。”弗雷德故作痛苦地说,“如果我不来,就变成十三天了——”
“通宵执勤,拜托,两位!”唐克斯眼都没睁,有气无力地说,“再让我睡会儿,我真的要困死了。”
“怎么没回你家?”罗米问。
“这时候回去肯定会把我爸妈吵醒。”唐克斯说,“正好这次任务就在这附近,我来这儿补个觉。”
“我说的是你和莱姆斯的家,你们不住在一起?”罗米也被他们俩弄得有点困,干脆从弗雷德肩膀上滑下去枕在他腿上,身上被盖了一件夹克,“毕竟你们看起来,嗯——”
“——进展很快。”
罗米闭着眼睛,听见弗雷德的声音从顶上传来,帮她补全了后半截话,手轻轻在她肩头拍着,这下她是真的困了。或许这就是和食死徒同居的后果,罗米盯着天花板想。德米提雅在她家并不安稳,昨晚尖叫着做了一夜噩梦。最后德米提雅把自己折腾累了终于睡去,罗米看着显示现在是凌晨四点半的电子表,爬起来洗漱好,吃了碗麦片来开书店的门。
唐克斯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莱姆斯认为他不太适合和人同居,你知道,每月的小麻烦之类的……”罗米听见唐克斯无奈地说,“而且邓布利多去世后他状态一直不太好,可能这就是我爱上一个擅长包揽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的男人要承受的——”
罗米被她这个复杂的长句逗笑了,闭着眼睛翻了个身,闻到弗雷德衣服上清新的皂角味,忍不住凑得更近吸了吸鼻子。
“多和他聊聊。”罗米说,意识昏沉,“你和他说过你的想法吗?”
“呃。”唐克斯说,“我们说的不多,做得比较多。”
弗雷德噗嗤一笑。
“做什么?”
罗米迷迷糊糊地问着,觉得弗雷德的衣服好闻得要命,脸都快贴上去了,可弗雷德扶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往上靠,不知怎么,她感觉弗雷德身体有点僵硬。
“做什么,唐克斯?”
唐克斯也不说话了,这让罗米感到茫然,她又问了一遍,脸枕在弗雷德的腿上,感觉他有点抖。
“话别说一半呀。”他们越沉默罗米越好奇,但困意已经止不住上涌。
“做什么?”
唐克斯一点瞌睡都没了,她坐起来,看看弗雷德又看看枕在他腿上的黑发女巫。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女傲罗用气声问。
弗雷德用自己的夹克把罗米的脑袋也罩了进去,他笑着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腿上的女巫。
“太困了。”他用口型无声地说。
“做什么?”乔治说。
“做什么?”小天狼星说。
弗雷德放下听筒,把罗米从逃避现实的抱枕里提起来。
“你的书商来电话说他因为无证驾驶被扣下了。”他说,“要明天才能进城,今天没法送货——但说真的吗,罗齐尔,盗版书?”
罗米睡了两个小时,期间小天狼星和乔治去吃了个早餐,女傲罗趁机霸占了唯一的床垫,弗雷德和被交警拘住的进货商相谈甚欢,而罗米不得不承受来自大家的嘲笑。
“你以为能做什么?”乔治问,“打魁地奇?”
“别取笑我,我只是太困了。”罗米咬着甘草糖说,“我宣布只有处男才会觉得它好笑。”
店里突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做什么?”小天狼星问。
“不是吧你!”
卢平在第二次诡异的沉默中走进了书店。
“我来给朵拉送早餐。”
狼人提了提手里的牛皮纸袋,烘焙香气弥漫开来,他还穿着罗米在陋居见到他时的旧外套,头发花白,但收拾得很是整洁,脸上带着对明天充满期待的神情。
“月亮脸。”小天狼星眯了眯眼睛,“你胸前的口袋里是玫瑰吗?”
卢平的脸跟着花瓣红了红,没有否认。
“唐克斯还在楼上睡着呢。”罗米指了指天花板,“你先坐,喝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