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累得不得不睡觉。”德米提雅说,“而且你昨天就睡了三个小时——没错,我看见你在客厅看电视了。”
“那家务你来做?”
德米提雅把抹布丢给她,罗米又擦了一遍橱柜,时针指向十二时她把自己扔到床上,毫无睡意。
罗米爬起来,趴在窗边看向外面的街道。今晚是个雨夜,大雨融化了窗外的街景,路灯和灰黑色的楼房失去了原本的轮廓,像是画布上混合着往下淌的颜料。罗米揉了揉眼睛,撑着窗台坐了上去。
不是幻觉。
喜鹊在模糊的雨幕中格外清晰。尽管罗米知道它能轻松地穿过水泥和砖墙,但还是忍不住打开了窗户,夏季闷热的夜风卷着雨水打湿了她身上的睡衣,守护神降落在她指尖一言不发,摇曳的银光像是一段烛火。
她闭上眼睛,在心中默数。
三、二、一。
火龙皮夹克的拉链勾住了睡衣袖口的蕾丝,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雨水味的吻,双手捧起脸颊,舌尖抵进来舔过齿列,她想要睁开眼睛的意图被敏锐地觉察到,冰凉的手掌盖上来,手心的雨水汇着眼泪往下淌,罗米控制不住地呜咽起来。
“一切都好吗?”
吻像雨水一样,依次落在眼尾,脸颊,最后回到嘴角,“我向你保证,罗米。”弗雷德贴着她的嘴唇说,“一切都好。”
遥远的楼顶上炸开一道闪电,他们分开了些,拉链扯住蕾丝的撕裂声被雷雨声淹没,罗米和弗雷德像两个陌生人那样对视了一会儿,为刚才突如其来的感伤感到一阵尴尬,然后他们一起笑出了声。
“先让我进来?”弗雷德握着罗米的手腕,怕把她袖口的蕾丝彻底扯下来,“虽然这个出场方式还不错——但我不能一直站在逃生梯上和你说话,对吧?”
两个人湿淋淋地倒在床上,花了点时间才把拉链上的蕾丝解下来,雨声被关在窗外,他们拿起各自的魔杖烘干头发和衣服,罗米推了推弗雷德。
“你下去。”她有点伤心,“床单都脏了,是我早上新铺的。”
弗雷德吃惊地放下魔杖,用手心贴了贴罗米的额头,又贴了贴自己的,最后很受伤地捂住胸口,说道: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在想这个?”
罗米不为所动。
“那好吧。”弗雷德跳下床,把夹克甩到地上,然后是衬衫、皮带——
“等等,你等等!”罗米抖了抖魔杖,被他解开的裤子老老实实地挂在腰上没再往下掉,“这是干什么?”
“我身上都湿透了。”弗雷德说,“分开烘干比较方便,你也应该这么做。”
“你知道我这儿没有你的衣服,对吧。”
“我知道。”弗雷德拿起魔杖敲了敲裤腰,裤子掉下来堆在地上,“改天我们去买几件。”
“你还要继续脱吗?”
“当然。”
罗米猛地一闭眼,听见脚步声靠近,她咽了口口水,指腹诚实地沿着他的胸肌一路下滑,但还是先发制人地问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在想这个?”
弗雷德的呼吸落在她锁骨上,他弯下腰认真地对付那些小巧的睡衣扣子,发梢蹭着她的皮肤。
“每天都在想。”他认下了所有指控,说,“你不想吗?”
“那你要先把床单弄干净。”罗米说。
第97章 又在群口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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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时,烤箱也跟着发出叮的一声,罗米支使德米提雅去把刚烤好的曲奇拿出来,自己跑去开门,乔治提着一只食盒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弗雷德刚迈开步子,旧木门砰地一声在他面前关上了。
“我才是弗雷德,罗米!我们俩现在可比以前好区分多了,你不会还能认错吧!”
公寓的门第二次在他面前滑开一道窄缝时,弗雷德叫道,同时试着把自己塞进去,但一根细细的防盗链挡住了他的去路,罗米出现在门的另一面,柏木魔杖戳得他嗷嗷直叫。
“活该你被关在外面,兄弟。”乔治幸灾乐祸地说。
“我知道你是弗雷德。”罗米说。
“那为什么乔治能进去,我不能?”弗雷德不甘心地问。
“是啊,为什么他不能?”乔治好奇地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