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下次记得不要把召唤符咒之类的东西交给日本人!”千代咬牙说,已经生气了。英国人怎么回事啊?
“你说这个?”斯内普小姐掏出个小东西在她眼前一晃,“谁知道你们皇储手里的那个是谁给的,反正我们按照协议每年提供一批,随便麻瓜政府怎么分配。”
那是个小玻璃瓶,里面漂浮着一些蓝紫色的亮闪闪粉末,或者烟雾?
“某种雌性神奇动物——反正说了你也听不懂,懂了你也未必能看见——的性腺分泌物,”她用指甲敲了敲瓶壁,“用的时候往地下一砸就行。”
这种程度的句子千代已经很难理解了,斯内普小姐眨眨眼,从口袋里抽出一根漂亮的赭红色魔杖点了点千代拥着的那床薄被,淡墨色的字迹便缓缓从洁白的织物上浮现出来。
“爸爸真该向魔法部收专利费的。”她起身走到千代这边,似乎对日语很感兴趣,“虽然他说这不是他发明的……哎,你们国家的语言难不难?”
“对聪明人来说就不难!”千代一下子来劲了,“譬如我们姬君,离开法国前一句日语都不会,抵达日本时已经能与总理大臣谈笑风生了。”
“噢……”斯内普小姐慢吞吞地说,嘴巴张得圆圆的,怎么看那嘴角似乎都有一丝压不下的笑意,“这样啊,那很厉害啊!”
千代心底里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危机感,一句直子姬也不想多谈,连忙把话题又扯回去。“如果不小心砸破了呢?”她指了指那个小瓶。
“那只好白跑一趟,但谁也不会把这东西交给一个三岁的孩子保管,你们皇储已经是顶年轻的一个了,果然很靠不住,是吧?”斯内普小姐似乎话里有话。
千代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死都不肯抬头:“那、那……挣得多吗?谁给你们发钱呢?魔法使的联合会吗?”
斯内普小姐笑了一声。
“目前还是纯公益性质的,我另有工作,不靠这个赚钱。”她似乎很高兴千代能打听她的近况似的,“我刚毕业,加入协会还不久,悄悄告诉你啊,我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一场改革,别的不说,至少白跑一趟要赔钱的。”
千代低头读着被子上的字迹,心里觉得很合理。不知道魔法使的坐骑是什么,但能从英国瞬移到事故现场,可以想见一定很宝贵,或许也很费饲料,就像飞机烧油。
斯内普小姐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那天我们恰好就在附近,真的。”她忍俊不禁地说,“哪怕是正在繁殖期的雄兽,一鼻子也闻不到那么远,事实上我们正在规划如何援救麻瓜空难——总要挑些地广人稀的地方演习,对不对?”
“不是……”千代严肃地举起手,“你等一下。”
“没错,我能读你的心。”斯内普小姐仍旧笑着,“很敏锐哦,我爸爸妈妈都没有那么快呢!”
“你们——每个都能吗?”千代脸红了。
“经过练习是可以的,但我不需要,我是天生的,只要我乐意。”斯内普小姐得意地伸出两根手指夹了夹,“据说,像我这样的,全世界也只有这个数。”
千代缓了缓,忽然反应过来:“不对,这不礼貌吧?”
“当然。”斯内普小姐依旧是那副笑容可掬的模样,“因为我没把你当人看啊,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妈妈讨厌日本人。”
“……然后她就说在她眼里我根本不算人……我呸!慈善家也可以这样子吗!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千代激情控诉,什么敬语都顾不得了,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直子姬却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是吗?她还说什么了?”
“没了啊!那我还不赶走她吗!”千代气忿忿地,“拿杯子砸出去的,所以现在我没有杯子了。”
直子姬已经笑得浑身发软,千代看她那样高兴,便又从重头回向记忆里搜索枯肠,果然另想起一样来:“哦!她走之前再三保证,说她嘴巴很严,如果有隐衷不想叫旁人知道,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她都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