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显然给对面的陌生人带来了不小的惊吓,且让德拉科不知所措。
“这是、这是我朋友……他喝多了……”
哈利听见德拉科这样解释,浑身的灼烧感被一种更加浓烈和痛苦的情绪所取代。四肢百骸仿佛就要碎裂,骨髓中却灌流着滚烫的、不可抵挡的冲动——
“那首歌很好,我觉得它——”
德拉科没能说完他的话——因为哈利已经拉着他跑开,穿过形形色色的宾客,冲进那扇雕有月桂树的角落木门里——猛地打开,“砰”地关上。
“哈利——”
德拉科被哈利拽着,想要说什么话。然而后者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反而用力地——极其粗暴地将他按在了紧闭的木门上,手肘压在他的胸前——
“为什么要说我们是朋友?”
他盯着面具孔洞后的那双眼睛,见证它的瞳孔因为震撼而微微发大。对于一个“清醒极了”的人来说,飞快说出这句话是极不容易的——就好像刚才那场极速短跑一样。但这似乎已经耗光了哈利所有的神智和爆发力,因为他手臂上的力度很快变软——专注的、乃至于威胁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涣散。
“我没有……你……”
德拉科扫视了一眼这个房间,确认没人后肩膀松弛下来,这才看回近在咫尺的哈利。后者注视着他,眼睛一下没眨,因此把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对方如何流露出疑惑,眼中那片月影般的颜色又如何与自己的目光逐渐交叠,直至完全相连——融汇在一起。
“我和他……”
哈利喃喃自语道,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小。不一会儿,他便再也不是那般威逼的架势,而是像只受了伤的幼鸟一样,匐在德拉科的胸前,两只手仍然握在他的肩膀上,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也许你不是他……”
他轻声说着,酸涩从心脏的位置开始,硫磺般浇过他的全身。他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流泪——可他从不流泪。他从来都要勇敢,要坚强。
“他不会这么说的……我和他……我们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