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在这里,就在我边上。”斯内普淡淡地说。
哈利眉心微皱,贴近了门缝。
……
德拉科站在桌边,望着那台陈旧的白色座机。
即使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他仍然记得第一次听里德尔讲话时,那种浑身颤抖、从头冷到脚的感受。电话线的过滤削去了对方声音中捏造出的柔和,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因为沙哑过度而造就的恐怖感,好像一条喜食玻璃碎片的蟒蛇,因为喉咙早被磨烂而满口鲜血,张嘴就会流出。
“是我,德拉科。”
他接住斯内普的话,声音平淡到连自己都感到陌生。他想那些血必然已经染遍了他的全身。
他和他的父母亲,他们一个也逃不过。
斯内普看着他,面无表情。电话那一头传来几个人大笑的声响。德拉科单是听一听,都能想象酒厂中的嬉闹场景。但他不能怕,也不会再怕了。
“都准备好了,里德尔先生。”自己听起来可真恭敬,恭敬得令人恶心,“不会出任何错,我保证。”
“你知道我相信你的,德拉科。”里德尔说。
德拉科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扫了一眼斯内普,发现后者也还注视着他,嘴角下垂。
“最后的定时是什么,西弗勒斯?”
“十二分钟。”
“我以为我说的是八。”
“不要太过自信,汤姆。布莱克的警队和你们打交道已久,又更为熟悉那间地下室——”
“有你提供的信息,我们理应同样熟悉。”
“亲身经验和地图是不一样的,我只想确保你们安全。”
里德尔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
沉默片刻,他再次与德拉科说起了话。
“我很抱歉,德拉科,要炸掉你最爱的房子。我听西弗勒斯说了,你常在里面呆着。”
德拉科看向斯内普,感到前所未有地冰冷。
——他有什么资格提起自己的生活?
“我在那里练琴,就这样。那什么都不是。”
佯装熟悉,佯装抱歉……真是有趣。
“记住,我要的是布莱克。只要他死,剩下的逃掉几个都没关系,埃弗里和加尔格会处理他们。”
“他很快就不会再烦你了,汤姆。”斯内普说。
里德尔停顿了一下。
“德拉科?”他扬起语调问,被电话削掉了高频,听起来格外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