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的偶尔,他也会想起那时逗留过几天的、伤了翅膀的黑色小燕子。他记得她说,来到北方是因为她和一个篱笆桩吵了起来。篱笆桩说她胆小怕事,太过怕冷,挑战她在冬天去最北的地方转一圈。
那只燕子最后后悔了。她后悔为了自尊心差点被冻死。她感激德拉科救了她,但也后悔是德拉科救的——她觉得德拉科不讲情理嘴巴很贱。
德拉科倒也不意外。他那脾气帮他惹恼了童话世界里的诸多动物,也气走了潘西,便在一开始就把自己最在意的人推远。
他想他活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即使没有“那件事”也不会有。所以他索性也不去妄想,也不自讨苦吃了。那些爱恋,那些再也无法说出口的爱恋,被他像是拾起贝壳或海螺一样存放了起来。
只是偶尔的偶尔,当他拾起它们放在耳边,他仍能听到整片大海波涛汹涌的声音。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德拉科转过头,一声“进来”后看见母亲如预料之中一样,出现在了门口。
没预料到的是,她手里端着一块四寸大的小蛋糕。
“德拉科。”
纳西莎看着她,露出这段时间来的第一个笑容。即使它很淡,还带着疲倦。
“生日快乐,儿子。”
她轻声说。
2012年6月5日。
那一天,德拉科刚满十七岁。
……
「从前有二十五个锡做的兵士。他们都是兄弟,因为都是从一根旧的锡汤匙铸出来的。他们的制服一半是红的,一半是蓝的,但是非常美丽。他们待在一个匣子里。匣子盖一揭开,他们在这世界上所听到的第一句话是:“锡兵!”这句话是一个小孩子喊出来的,他拍着双手。今天是他的生日,这些锡兵就是他得到的一件礼物。他现在把这些锡兵摆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