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们想要的,表弟,虽然这很好,”唐克斯说,“我们两个没有过什么来往,我只知道哈利似乎非常喜欢你。但我想知道的是,你想从他身上获得什么?”
“什么都不。”德拉科回答地很快。
唐克斯眨了眨眼。
“什么都不?那么你为什么突然和他在一起?”
“唐克斯!拜托了!”哈利挣脱韦斯莱夫人挽着自己的手,走到德拉科身边牵住了他。
这不公平,这完全不公平。他从未见过唐克斯这样——她从来都很好说话,从不在日常生活中露出工作中的姿态。而他即使再迟钝、再庆幸于所有事的尘埃落定,也能察觉出德拉科越来越敏感的心思。
“我真的很抱歉,对你们中的每一个人,”他用力扣住德拉科的手,即使不确定这能让他们彼此好过多少,“罗恩,我知道这让你感觉起来像是背叛。赫敏,韦斯莱夫人——还有唐克斯,我知道你们都还在担心。但我很爱他,非常爱。这不是因为上个月的事,不是因为任何事。这对他也不容易,你们别问了,这是我的选择,是我的责任——”
“哈利,哈利,”德拉科反握住他的手,叫他安静下来,“没事的,别这么说……”
哈利努力呼吸着,面对眼前的场景,如同见到了几个月以来所有的矛盾和惶恐重新上演。他的亲人、朋友们有的顾虑和怀疑他都有过,而正是那些复杂的东西,让他们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他早该知道的,他早该知道即使叠加错综的因果再混乱,最深处也总有最不可否认的一份感情。
心中的酸涩和焦灼分不清是所爱之人的还是自己的。这样的混乱势必被面前四个人看得一清二楚,因为唐克斯和韦斯莱夫人很快怔住了,而赫敏罗恩也不再紧绷面部,表情比先前还要震惊。
就在这时,哈利感到小指被人轻轻握了一下——力度和位置,就如哥本哈根那个雪夜中的一样。偏过头去,德拉科就凝视着自己。
“……那么你呢,德拉科?你对他又是什么感情?”
唐克斯放轻声音,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警官模样,而是认真地、甚至有点好奇地,像是关怀一个暴雨夜敲响家门的客人一样,打量德拉科全身上下。
“我……”
德拉科看了她一眼,又对上哈利的目光。
那刻,时光有如回到了那场梦里,锁住喉咙说不出的只是一句德拉科知晓已久的话。他望进哈利的双眼,想起和那颜色无二的极光,还有极光之外无限深的黑夜。他在黑夜之中明白的所有感情,难道不是一早就存在?又为什么没能更早知道?从遇见,到拥有,那样长的距离之间,所有的颤抖和犹豫,终究被真相战胜……
“wow.”
车内的女声忽然变了个调。唐克斯放平交叉的腿,下巴微扬,身体松弛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