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哗啦一声、西里斯·布莱克也气势汹汹地从座位上站起身,作为级长的莱姆斯赶紧横在中间:
“不许打架!”
另一位级长同样阻止道:“都规矩点!等我上报给院长、事情就不简单了……”
双方恶狠狠地瞪着彼此,好在终究没有真的发生实质冲突。
被级长们劝了架,詹姆的心情依旧很不痛快,他愤愤不平地抱怨:“你干嘛拦着我?教训他们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乱说!”
“你真觉得打他们一顿能解决问题吗、詹姆?” 莱姆斯不悦地回道:“改变人的观念靠的不是暴力。”
“痛扁他们是解决不了问题,但至少解气。” 西里斯冷漠地插话。
“你别瞎掺和,西里斯,你在家是不是被罚得还不够惨、要继续受罪?” 莱姆斯没好气地说。
“我迟早不会回去。” 西里斯暗暗咬牙。
“那等你不回去再说吧!拜托你们别老惹祸,闲得慌就去帮帮需要帮助的同学!” 莱姆斯不厌其烦地劝说道。
其实莱姆斯的好言相劝没有错、六年级的学业愈发繁重,论文篇数每周剧增,魔咒学、变形学和魔药学的知识都非常晦涩难懂,课下急需指导的同学挺多的。身为天资聪明的少数人之一,詹姆前几年光顾着炫耀自己,因此从未发现原来大家学东西的速度很不一样、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比人与巨怪的差别都大,绝没有冒犯或看不起的意思,可是天赋点这种东西真玄乎,总有些在读书方面迟钝得要命的家伙、比如小矮星彼得。
对此,詹姆重新认真思考了下开学前父亲的话:要想别人对自己改观,光动嘴皮子没用,得付出行动才有意义。
让一个从小到大自我中心意识尤其严重的人改变,绝非易事,这对詹姆而言、属于他所遇到过最棘手的挑战,坏习惯的摆脱堪比艰难困苦的戒断过程,他庆幸莉莉·伊万斯跟自己是同一个学院,天天看着她冷冰冰的脸晃来晃去,他才频繁憋下想吹嘘自己多厉害、想开玩笑找乐子的心思,每天下课回到宿舍,他回忆一整天的表现,简直想奖励自己一朵小红花——当然实际上,他确实这么做了:现在他的床头摆着一本麻瓜日历,每打一个勾勾,代表又是没恶作剧同学的美好一天。
见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西里斯提议:“我给你加把劲,兄弟,如果你一天内可以低调地帮助别人一次,我奖你一只爪爪印——”
“呸,谁在意啊!” 詹姆不领情地撇嘴道。
话虽如此,翌日当他在自习课上语气平和地传授掌握魔咒的经验要领、并友好地指出同桌题目的错误后,回宿舍第一件事就是大声召唤西里斯:“我的爪爪印呢?快点!” 随后心满意足地感慨:“大脚板,你该以你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永远生活,快乐狗狗可比你本人温顺得多……”
四人组倒在床铺狂笑,莱姆斯欣慰地鼓励说:“继续坚持啊,伊万斯好多天没瞪你或者翻白眼啦。”
“真的吗?” 詹姆金棕色的眼睛快闪着星星。
“真的。” 西里斯点点头,“她当你是透明、总比讨厌你要好……你离成功并非遥遥无期,我等你婚礼请我当伴郎。” 说着,其余俩人配合地哼起了婚礼进行曲的钟声。
“好!瞧我继续努努力……” 詹姆充满希望地说,“噢对,也祝福你、我的朋友——”
“祝福我什么?” 西里斯茫然地问。
“祝福你和韦勒克的冷战结束呀。”
“哼,我看你别费劲祝福我了。” 西里斯干巴巴地说:“她才无所谓我的感受,等着吧、等哪天……”
“哪天?”
“哪天她变得没那么铁石心肠。”
“然后到那时,她跟另一个男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詹姆若有所思地说,莱姆斯与彼得再次默契地哼起婚礼进行曲。
“停,我说停一停。” 西里斯听得心里发毛,故作不屑道:“她的本性独立又清醒,怎么可能随波逐流地做出结婚这类肤浅的选择?”
“你不是她肚子里的虫,老兄,你连她现在为什么不理你的原因都不知道,还想预测她的未来?大白天的别做梦。” 詹姆同情地看着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