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恐怕,我必须得近得了‘他本人’才可能你的要求了……你要我去潜藏于芸芸众食死徒中。看来伊奈茨、你是真的没想过让我好好活着啊。” 埃尔眯了眯眼,但她其实是面带微笑地说出这句调侃。
俩人相视一笑、都深知彼此刻在骨血里的勇气。
“另一重中之重,是我的手链,你在前期的记忆里见过:银质细链条,缀着一些切面繁复的小颗宝石。你必须找到,然后摧毁它。”
埃尔弗里德皱了皱眉:“你也造了魂器?”
“我才不会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恶心东西。” 伊奈茨轻蔑地嗤笑道,眼中浮现一丝源于出身的、天然的傲慢,“那是我的‘结时神器’8”
“是什么?”
“repospiritus,结时神器。”
“什么?”埃尔忙着挖掘大脑里思维阁楼储存的每一缝隙,才灵光乍现:“等等,你指的难道是莫甘娜她们毕生追寻的‘永葆青春’的魔法、那个传说中能‘存档’巫师固定某年龄段的神志、法力、灵魂与肉身在内等所有条件,以备未来可以直接拿‘年轻的自己’替换掉‘年老衰弱的现状’……”
“对!我可是历史上的一个成功的人!你能想象吗、我简直是个天才——”
“咳,伊奈茨,我想现在不是你该为此感到高兴的时候。”
“噢没错,抱歉抱歉。” 对方连忙收起兴奋的心情,恢复了正经:“当年我是想给自己造一个来着,只可惜这东西必须由一方为另一方制作。总之,那时我费尽千辛万苦把我的手链制作成‘载体’封存了他从二十岁到三十岁的整个十年……”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想证明他是错的,我看得出来他一直瞧不起我的魔法研究。” 她冷哼一声,“但曾经愚蠢的我一心以为这会是一份不错的礼物,我以自己性命作为等价交换的契约造就这比重生还好使的容器,想不到它会在后续带来麻烦。”
“‘以性命为契约’,意思是你本人活着是毁灭不了‘神锁’的、对吗。”
在片刻的愣神后、伊奈茨半是感叹地解释道:“埃尔,你真聪明……对,我只要活着,它就可以永远完好无损。不过,我没及时地设计自己的死亡,是我疏忽了食死徒的丧心病狂,在对战过程轻敌,我戴着它就被不知是谁的索命咒击中。但是我敢肯定他拿走了,同时我断定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汤姆目中无人的自大天性,不会相信一个向来被他视作附属品的人不仅挑战成功这高深的黑魔法、还能困得住他。”
“但如果破坏它的方法你连都不清楚,我又该怎么办?”
“寻求我们最该信任的人的帮助、邓布利多教授,他一定有办法……唉,我就是来不及找他呀、否则我也不至于落到要靠一段记忆跟你对话的境地。”
她无言了半晌,才接着问:
“……上次你说你是为了救一名孕妇,详细而言到底是什么情况。”
“1961年我在找其余魂器的途中,偶遇他的手下开展恐怖袭击工作,他们挟持了某些魔法部要员的家属。” 伊奈茨一边回忆一边说:“我不记得都有谁在里面。事态紧急,救人才是第一要义,那位夫人很虚弱,我当时真怕她流产——”
“名字,你记不记得她的名字。”
“这可实在难为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她苦恼地摇摇头:“非要纠结,只依稀记得姓氏的发音是‘c’或者‘k’吧……这不重要,她丈夫的职位也不算高。”
“好吧。除上述所说外,你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交代我?”
“对了,有两样赠礼送你,别嫌弃。” 不得不承认伊奈茨的魔法水平堪称一绝,单单一个记忆场景搭建得如此真实、丰富,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两只小巧的玻璃瓶、当中分别装着深紫色与墨蓝色的液体,水晶石般剔透,“家族世世代代珍视如命的宝物‘解毒剂’和‘复生水’……但抱歉得打破你的美好幻想,这两瓶魔药的实际用途其实没听着那么神奇,不是谁都能喝的:药水自身本来有选择的魔力,它们只会救下所谓‘被选中的人’——假如你想挽救的人不被它们所认可,无论什么办法你都打开不了瓶子,再厉害的黑魔法都对它们无计可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