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莱兹夫人……久仰,我是埃尔弗里德·韦勒克,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隐居多年的住所。” 莱兹放好茶杯,做了个手势请她坐下,“所在城市,格拉斯哥。”
“抱歉这一堆惹您心烦的疑问,您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噢没关系,韦勒克小姐,答案很简单。五个多月前的某个凌晨,你出现在我小屋外的浅滩,虽然不清楚你遭遇了什么样的魔法事故,我还是将你带回了家中,从那天起你昏睡至今,后天就得迎来新年啦。”
用科学说不通的重点是——
“……我昏迷了这么久!” 她惊恐地叫道:“上帝,我的家人朋友绝对以为我死掉了……”
“别说他们,亲爱的,我活了一百二十几岁,从未遇到你这种情况,一度以为你会醒不来。” 莱兹笑道,“哪怕你是巫师。当然,也是幸亏我有治疗师的经验,先别急着回家,我用魔法为你检测检测你有没有大碍。”
并非家喻户晓的名气,但无可否认莱兹夫人是位德高望重的女巫,辈分相差甚远的埃尔有幸听闻莱兹夫人的名讳是托伊奈茨的福,好运眷顾了她几次。
在莱兹的帮助下她联系到了邓布利多,毕竟有得必有失、陪伴她已久的魔杖没能跟自己上岸,她两手空空不可能顺利返回伦敦,长年隐居的莱兹夫人也不看巫师界的报纸、不认识她这名“大红人”。
救世英雄,报道夸张地这般描写。她感到尴尬,这压根不是她的功绩。
回家的当天早晨,邓布利多教授亲自来接她,她受宠若惊,有些难为情:“麻烦您走这一趟,先生。”
“请别客气,埃尔。” 邓布利多紫色的魔法长袍上点缀着漂亮的金色星星,“假设不是你的善举,我恐怕都不在人世了。”
她低头一看,衣袖里那只原是被灼烧焦黑的手已经变回正常,她放松地展露浅笑,若有所思地说:“我一直在思考,您是不是早就预测到这一切。”
“我没有你预想的神通广大。” 他微笑着摇摇头,快乐地说道:“不过,我猜对了绝大部分,我的推断一向比较准确。”
“您早猜到了神锁的性质吗?”
“越是复杂高深的魔法,就越是难以用非黑即白去界定,它的奇妙之处在于创造的人有一颗真实的灵魂,无所匹敌的魔法须共存光明与黑暗。‘上锁的房间’存放着最强大的力量是爱的力量,但也不是可以直接接触的力量,连‘爱’都会熔断利刃……由古至今没有成功制作‘神锁’的案例正是因为纯粹的黑巫师内心没有爱,正派的巫师则不敢踩过违背自然的界限。”
“所以,恰恰是‘不够黑’又‘不够白’的伊奈茨开创先例。” 她说出了结论。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的声音从刚才的喜悦中低落下来:“你很高尚,孩子,我想当时如果是你找到的复活石戒指,你不可能会犯下像我一样低级的错误,那宝贵的药剂也不会浪费在我这老人身上。”
“那怎么能叫浪费呢,先生,生命都是平等的宝贵,‘复生水’选择了您,它只可以挽救濒临死期之人的性命,而不能唤醒逝者,也许世上没有一种魔法是能真正让人死而复生的。我很遗憾那些您释怀不了的痛苦,您一定是太想念她们了……” 她轻轻拍了拍邓布利多的手,他湛蓝的眼睛里浮现一丝泪光,她真诚地安慰说:“我们不是圣人,犯错在所难免。”
回程路上她在邓布利多耐心的解释中得知亲朋好友、以及整个魔法界的现状。
战争告终的意义是格外非凡的,今天是除夕,在人人都误以为她牺牲的情境下,米莉森部长请求她的回归可以携带政治功能的意味:即,请她上台做新年演讲——
“演讲、一小时后?这太高看我。” 埃尔弗里德哑然,立马敏锐地嗅到了不对劲的征兆,“先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两天前不知是谁曝光你在战时的秘密行动,笼络食死徒与其合作,编造不存在的作者的牺牲,你和伊奈茨·弗利的关联……尽管艾莉西亚·克里斯小姐为你公开出面澄清,不少民众选择不接受。” 邓布利多严肃而平和地道出实情。
不敢置信自己活下来反倒陷入人言可畏的局面,她瞠目结舌,气得冷笑:“简直是没有逻辑的阴谋论!而且没有伊奈茨我们根本不会赢……”
“人们很难原谅别人的正确。我很抱歉,埃尔,眼下我只能告知你的母亲一人你活着的消息。希望能慰藉到你,大多数人没有完全相信流言蜚语。”
“听着我的死似乎要比我还活着的消息要好。大众永远喜欢传奇的英雄多于不完美的真人,我该明白。” 她很快恢复冷静,“我的确需要公开发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