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话真奇怪。” 拗口的奇怪。他纳闷地嘟囔。
“你的妈妈讨不讨厌黄玫瑰?”
“她可喜欢了,要不是我提醒她,她都不肯扔掉它们。” 德拉科不悦地皱着眉毛。
“所以她是因为你才把花的颜色替换为你喜欢的蓝色和白色。”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非常爱你,能够为了你牺牲自己的喜好。” 埃尔弯下腰尽量与他视线相平,温和地解答道。
愣神的小男孩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问:“什么是爱?魔法吗?”
“它可以是魔法。” 她笑了笑,“爱能让最胆小的人变成勇士,能让最自我的人做出有益于众人的决定,能让傲慢的人敞开心扉……爱让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是可以让你变得更好的神奇存在。当然,这只是我的回答,或许在这命题上,还有很多未知的答案。”
他似懂非懂地瞧着她。
至于留谜题的一方则率先告别:“我想我该回去找我的上司了,谢谢你带我参观,‘马尔福少爷’。” 她抱着玩乐心、特意朝眼前几乎才到自己膝盖高度的小朋友欠了欠身。
尽管这天离开庄园时克劳奇先生说卢修斯·马尔福没有退步,两个人都没有泄气,埃尔弗里德的反应平静而笃定。
退步是迟早会发生的。马尔福是最擅于斟酌利益的识时务者。
她没有猜错。
「 pushover?」
照常早退的一天,他优哉游哉地准备晚餐,用魔法没多久就做好了,今晚有质感轻盈的烤鲑鱼,精简的意式蔬菜汤,清爽的菊苣沙拉,主食是少奶油版本的白汁蝴蝶面,埃尔晚上不喜欢吃撑,也不喜欢油腻的食物。
惊喜的是这周五她居然没有加班,在六点多到家。
餐桌上摆着花哨的蜡烛、是她买浴盐时顺道买的,能算长年不变的仪式感。
“下午我路过了花店,老板说那款向日葵明早会到货,我帮你订了,以及一盆矢车菊,我记得你称赞过好看……” 西里斯慢条斯理地吃着餐盘里的面条,马上注意到低头喝汤的她在分神,“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跟我说?”
“噢,谢谢、你为我买的花。”
“不是,我是说你好像在想些什么。” 他无奈地笑道,“哪个混蛋惹你生气?”
“没有什么特别……是今天跟我同事吃午餐,她们感慨一度以为像你这么有个性的人会找一位与你极度相似的女友。” 她装作轻描淡写地叙述。
“所以?”
“所以,她们认为我没有个性。”
西里斯不由笑起来:“她们在胡说。”
“她们说的是真的。” 埃尔弗里德放下勺子,拿餐巾擦过嘴,两手搁在桌面像要跟他辩论一番,她皱起眉有点沮丧地说道:“从我在学校时给大家的印象就知道,我是个无聊透顶的家伙,我就像演员,什么形象都是我,相当于没有鲜明的特点。”
“亲爱的,我从不认为你无聊或者没个性。”
她没领情,垂下眼嘟囔:“这句话偶尔说说确实不会死。”
见状他的心情反倒更不错,她比较情绪化的样子太罕有,因此他尤其珍惜这种可爱的时刻,他拉过座椅坐得离她近一些,耐心地安抚道:“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埃尔,你是我所认识的最聪明的人,而且坚强,善良,温柔……你有数不完的优点——”
“这些可不属于个性。” 她打断。
“在我眼里它们就是你的个性。” 他笃定地说。
“但这并不酷不是吗,你应该跟很酷的人在一起,人们才觉得般配。”
“我们干嘛要管别人怎么想,感情没什么应不应该,合适与否只有我们自己有发言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