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的等待时间里,他在后悔中忐忑不安,终于开门的声音响起,他正想道歉,埃尔抢先开口道:“我能不能跟你聊聊——等等,先让我说。”
他忍受着焦虑乖乖闭好嘴,而接下来听到的话却全然出乎他的意料:
“听着,我很抱歉我那么轻飘飘地让你释怀童年的阴影,我不该强迫你联系沃尔布加·布莱克,你说得对,有些事无法用理论解决,西里斯,你不想将信寄给她我能够理解,就按你的意愿吧。” 埃尔弗里德温和地说完,走上前拥抱了他一下。
“……不,是你说得没错,我也很抱歉我刚刚的口不择言、我绝不是那个意思!我做错了,又露出混蛋自我的一面,我发誓我不会再这样下去,你知道吗、我们是应该给沃尔布加寄邀请函,这不仅是风度,还能气得她团团转呢……你是对的,我迟早要放下没意义的过去。” 他抱着她的肩膀没有松开手,感动地说:“谢谢你埃尔,我真的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
他们没有悬念地迅速和好了。埃尔弗里德主动让步的原因很简单,她拥有比他幸福不知几倍的童年,近乎完美的原生家庭,强大的精神和健康的人格……她让让他无所谓。
且身为忙碌的司长,她并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为这老生常谈的主题辩论。
「 walburga 」
请柬由埃尔弗里德亲自登门拜访交出去、在事先与雷古勒斯通信被转达得到沃尔布加的准许后,这天她独自来到格里莫广场,尤为出乎意料,沃尔布加在回信里会邀请她喝下午茶,当然尽管她清楚对方更想见到的其实是西里斯,在他一脸掩饰不住排斥的几分钟犹豫里她已经体贴地主动说:“你不想去也没关系。”
“不,我哪能让你一人对付这种刻薄到极致的——”
“咳咳,我还是不认为老用太直接的词汇形容自己的血亲是个好主意。” 她赶在他冒出惊世骇俗的语句前及时打断道,温和地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安抚,“我们有见过面、比你想象的要和谐,我觉得沃尔布加对我印象还不错……而且你的弟弟也会在,总不可能出现争吵之类的闹剧,对于最重视体面的家族成员而言,我起码是位客人。”
认真聆听完分析,在本来就不想赴约的心理驱使下,他答应了“消停地等在门外”的提议,的确送请柬给那位“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了,实际上他并非有多记恨沃尔布加·布莱克,在那天跟埃尔弗里德争论后他的心情就发生不少变化,她的话是真理、或许他应该适时地放下那些无聊的过去。
这是埃尔第三次在相对正式的场合和沃尔布加·布莱克见面,倒是首次以较为轻松的心态环顾老宅的四周,整洁大气的特点自不必说,装潢风格无疑很“哥特式”(假如宅邸的主人接受得了麻瓜的概念)
前年起的病痛缠身令沃尔布加看上去衰老了许多,连带着曾经尖锐得突出的气质都被削弱几分,似乎早有预料西里斯不会到场,勉强地用生硬的口吻说:“……红茶可以吧。”
“噢可以,谢谢。” 她坐在桌前,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一丝不自在。
陶瓷杯的声音清脆,衬得整片客厅更为寂静,沃尔布加抬抬手示意克利切离开,随即直奔主题:
“你们打算如何筹备婚礼仪式?”
这时,雷古勒斯也找了个外出的借口回避。
“事实上……夫人,与其说是仪式,倒不如说是聚集亲朋好友的派对。”
听罢沃尔布加顿时皱紧眉头:“什么意思。”
“意思是以庆祝为主,不会有繁琐的流程。” 埃尔弗里德不紧不慢地解释,“没有主婚人或司仪,没有走红毯和婚纱,晚宴是自助形式,将有一系列妙趣横生的活动:乐队演出,小型魁地奇,歌舞,烟花秀,致辞,喜剧,讲演等等——”
“你就这么任由他毁掉你的婚礼!” 沃尔布加像听到一出前所未有的闹剧,目瞪口呆地打断道。
“其实这些全都是我的主意。” 对方的先入为主逗笑了埃尔,她保持谈笑风生的态度接着扔信息炸弹,“毕竟只是仪式一场,倒不如把它组织得随心所欲些……没有婚纱和红毯什么的形式,西里斯的第一反应跟您一样惊讶,不过他接受得很快、我想也是肯定的,像当年他对我说不要小孩的决定都很无所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