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提醒我,亲爱的,但宣传计划不是我的主意、斯蒂芬小姐做的决定,我猜是她满意这部作品的原因。” 埃尔弗里德微笑着说,“其实我的用意只是纪念。”
“我明白您的用意。但是众人看待文学作品的态度往往是各种各样、私人化的,有人会很看重教化功能,有人的角度会格外尖刻,还有人不知道文学语言是非指涉性、只顾着直白准确地传达主题……针对技巧的审判倒不要紧,但它是半自传体,你要纪念的人也会受到批评……” 赫敏忧心忡忡地坦言,“艾德琳·斯蒂芬不是丽塔·斯基特,人们不会以半真半假、半信半疑的眼光读这本书。”
“放心,我希望纪念的人本身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埃尔弗里德很是豁达,“它没法再修改啦,我拜托过比如艾莉西亚等朋友的反复查阅,斯蒂芬小姐也收了笔力,就让它‘诞生’吧。”
赫敏无奈地点点头,被她感染了笑意,没再追问下去。
埃尔轻声说:“你知道一旦把人聚集起来叫他们分享观点,除了不可避免的争论以外,不可多得的真理可以随之而来,另一面、一时迷途的论调也会因错误的煽动而出现,人需要他人的认可支撑自己的想法,而实践能够检验它们是对是错……但是如果连话都不让说,一切都将停滞不前。”
“尽管是对你不利的偏见?”
“我不能控制每个人怎么想,如何看待我的政权。” 她说道:“专横的强硬手段应该留着对付暴力的敌人。”
“那你认同彻底的革命要采取流血的方法吗?”
“是。但在流血前要先考虑清楚,这是盲目的暴力、还是符合真理性规律的变革。”
盲目、亦或者符合真理——2004年秋季,当年伊法魔尼三人组中最聪明的简·黛维在连败三次大选后终于赢得本次竞选,任职美国魔法国会新一任主.席,此时的美国魔法界十分动荡,巫师与麻鸡的矛盾日渐加深,内部更分裂了好几个党派:有支持麻鸡反对巫师至上的,也有不占少数反对麻鸡的保守纯血,以及亲和麻鸡但反对国际保密法的……不胜枚举。
抗议活动和暴力行为与日俱增,简接手这一烂摊子,自然很缺人力物力,她邀请了埃尔弗里德见面,不止是叙旧,更是请求外援。
出于外交立场也出于朋友的立场,埃尔没有犹豫地答应,将从魔法部办公室筛选十位巫师派遣到魔法国会,这并非停留形式的简单任务,客观而言还很危险,因此看见申请表格上有哈利的名字之时,她的第一反应是难以赞同,当然参与挑选的人员很多,否决不全是她一人说了算,但以部长身份直接批准是职权范围内。
“是你让他们把我撤下来的吗,埃尔?因为我知道自己不可能竞争不过那个最后入围的家伙。” 这天一大早哈利就找上门质问道,“你保证哪怕是white lies你也不会说的。”
“……这份工作要求具备作战经验,或是傲罗资历。”
“同时也说可以在黑魔法防御术有额外成果啊。而且我的傲罗考核再过两年就能取得了!”
“你为什么要瞒着你妈妈和爸爸递交申请?”
“我……想等通过选拔再说。”
“哈利,你申请的工作不是一般的危险,你必须先跟家人讨论这合不合适。”
“你明知道妈不会允许我跑大老远干凶险的事——”
“那太遗憾了,我做不到在这样严重的决定上为你保密。”
可想而知哈利有多不服气,他愤愤不平地反问:“你们为什么还将我当成小孩子?我都二十几岁了啊、凭什么不能自己做选择?!埃尔,我毕业那一年你不是说我早已独当一面了么,你不是说我可以做成和妈妈爸爸他们不一样的大事迹?”
她苦笑着叹了叹气:“我尊重你对这项挑战的热忱,哈利,但你明白你迟早得告诉他们,请先跟他们聊一聊,平心静气地表达这对你有多重要,别吵架,作为你的家人他们有知情权……你可以先做到这点吗?”
“……行吧。” 他也退步道,“你说得对。”
走出部长办公室的哈利心里早有算盘,他才没那么傻,眼下的状况自己更得找“外援”:教父是首要人选,不用他多费口舌,一听到是他的愿望、小天狼星立刻表示支持;他猜詹姆也差不多,可是爸爸什么都听妈妈的,先默认爸爸是对面的阵营会相对保险……还得多找一个人帮忙,最好是以理智著称的人,他灵机一动,忽地想起、狼人登记办公室就在四楼。
莱姆斯·卢平固然不是乐观的理想主义者,不过要论哲学大杂烩似的生存智慧,莱姆斯那套劝服别人的力量丝毫不弱,曾有无数时刻哈利找他谈心,每每聊完都不禁感叹:“为什么你总能看出事情的本质呢?就像邓布利多教授。” 他谦卑的性格令他自认远不如邓布利多,何况,他能够看到众人看不清的现实、仅仅是鉴于他独特的经历,在战战兢兢地维系生计与承担歧视的漫长生命体验中,察言观色和见微知著形成本领。
即使是以实际教训证明偏见及等级危害的战后,大家仍旧对狼人谈之色变,他仍旧很难找到工作,更不想连累好友、麻烦他们为自己担责任,断断续续在国外漂泊几年,后来詹姆他们坚持让他留校任教,才算拥有一段风平浪静的稳定生活,起码他是这么以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