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满心只想着赢,我必须连任……”
在整整一星期都在尽情玩乐感受生活乐趣、西里斯这一早收到一沓厚厚的文件,他满肚子困惑和诡异的不悦之情,拆阅了它们,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封信,底下是一份离婚协议书,他愣神许久,即使它是最好的解答——
“亲爱的西里斯,
在我反复的思考与犹豫不决后,我决定写这封信给你。
对于我们如何为未来做出选择,最初我持有乐观的态度,但是,越来越多答案告诉我,这会是永远的未解之谜,倘若这没有期限,于你我而言都只是折磨,你没有义务为了我的感受花费时间与精力与我相处培养感情,这对你并不公平;同理,坦诚地说,我正面临事业上的重大挑战,而我无法将自己分成两半,另一半让你体会我们原本视为日常的幸福,我没有这种魔法。因此,我做出了这个注定不会令自己快乐却尤其符合现实需求是选择。
以前我总以为,我们的爱情超越所有形式、权威与顽固世俗,直到我被人民选为司长与部长,我向真理宣誓自己会为服务民众的公共事业所奉献。的确,把理想摆在你之前,我也会内疚,因为你对我的爱是除莉莉给予我的友情外、第二个近似母亲对我无条件的爱的,能够拥有你是我不敢想象的幸运。
记得你四年级时跟我说,你爱的人无论变成什么样你都会义无反顾地继续爱着她。我想说这些年我对你的爱早已追上了你对我的,而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们之间的故事,不论你变成了什么样,我还是会爱着你,尽管我们分隔两地,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我们也会是永远的挚友,只要你需要帮助我都会出现。
我想这几天大家老在你面前提我的事你都听腻了吧,其实我最想让你知道的记忆是你的母亲沃尔布加,她在逝世前对我说的话——是她对她自己失望与愤怒、却一直转移到你和你弟弟身上,叫你们承载了太多,是她的执念令她一度忘了你们出生的那一刻、她把你们抱在臂弯,那一刻她有点不知所措、但是不可否认的喜悦,她说看着你们学会走路和说话、渐渐成长为一个小大人,是多么的奇妙,假设生命存在下一个轮回,她仍愿意重来一遍,至于那些错误的怨恨,她不会再紧紧抓住它们不放了。
相信与执念和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不是在教育你该怎么做,只是将你最该记得的事告诉你,哪个时空的你都该记得她。
在我的童年,我的母亲告诉我如果深爱着什么、就为他的自由放手。
现在,我把自由还给你。
另:我修改了婚前协议里的特殊情况选项,换言之你的财产不会有变动。
——你真诚的,埃尔弗里德·韦勒克”
真怪,他从不属于容易受到情绪触动的性格,特别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就像她说的“已没什么能让自己哭泣”,然而这一瞬间他久违地感受到心底的炙热痛觉正在往眼里汇聚,解释不清原因,明明他不熟悉她,他也是只通过想象来补全对她的认识,这对于他来说仅仅仿若一场前所未有的戏剧,他又怎么会为一个陌生人和一段从没拥有过的过去悲伤呢,这就是最优解、他能重获自由。
拿起羽毛笔往协议的末尾缓慢签上自己的全名,他让猫头鹰把文件送回原地址,随后回去“他们的家”拿自己的行李——
第二次到达,房子里依然没人,客厅的壁炉旁有一只置物箱,一目了然的无痕延展咒,他不怀疑她对自己的了解,他没查看里面的东西,更感兴趣的是剩下的物品、即她的东西。
书房架子上那一排排厚重的书他就不好奇了,相册和几本类似日记的笔记本被他一 一翻开,有些是麻瓜照片,除去他们学生时代的合照,有詹姆和莉莉婚礼上的,也有哈利生日会的,他们自己的婚礼的,还有数不清的旅游合照,他们过着很丰富多彩的生活,毋庸置疑。
笔记本上的字迹竟是他自己的,是些零零碎碎的食谱记录、购物记录和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简短日记(或者是月记/年记),随手翻开中间的页码:
“1994.6.28,没人在意这儿不下雨会死的天气
钓鱼真好玩。明天叫叉子找更偏僻的小岛,我要开船在岛上钓三天两夜的鱼。
埃尔问我钓到鱼会不会放生,我没想到她会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当然我会放生那些鱼啦,我不会烤它们的,又不是流浪汉。
她说我最近留胡子的样子已经接近无家可归的人了。我知道她是故意气我来着,她嫌弃我亲她的时候胡子扎到她,可是我看得管胡子的事,我只想钓鱼,加上詹姆说我的胡子让我看起来更酷,我想我的五官和脸型本来就驾驭得了任意的造型。”
“1994.7.10,天气:没人问
我烦蠢人。
下午和埃尔在外面排队等餐馆的位置,服务员竟然以为我是她的父亲!我哪有那么老啊?她当时还只顾着憋笑。
我生气地纠正那眼神不好的蠢货,心想要是他敢回一句哇你跟你妻子年龄差距挺大的话、我会鲨人,幸亏他尴尬得什么也没说。
下次我要骗莱姆斯和唐克斯来这家店吃饭。
胡子今晚就处理,再也不留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