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莉手上动作一顿。
她凑近他，眯起眼：“讲得好像你跟我很熟的样子，小鬼。”
“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小宅男顶嘴。
他看海莉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身形一瞬，再回来时她手里的烟就不知所踪。
“你！”
海莉站起来，伸手去揪他的衣领。
她连指尖都没能沾到他——人又消失，最后出现在窗边。
银发小青年笑起来有点小得意：“基因优势。”
海莉有一瞬间的错愕，然而仿佛昙花一现，很快，她直起身子，轻声笑笑：“哦，这样。”
波斯猫散下长卷发，自顾自地走到梳妆台，在众多化妆品里挑挑拣拣，一时间视他为无物。
皮特罗原本以为她打算用无视来激他，后来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
海莉拣出一只口红，看了一下色号，旋开，在唇上涂抹。
口红是表达女性魅力的最佳语言，也无疑成为俘获男人的利器——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妆容寡淡的女人涂了口红能有多美，同时，也无法想象夜晚的海莉扬唇时，唇瓣上散发出的索吻信号有多强烈。
舔净我的口红——皮特罗又想起那句广告。
他曾经在脑海里无数次幻想海莉说这句话会是什么样的情态，现在才知道。
根本用不着语言。
她只要微微翕张红唇这么看人，就足够诱惑。
皮特罗觉得喉咙干渴。
“好看吗？”海莉对着镜子照一下，回头询问他的意见。
小宅男呆呆的说不出话，这让她想笑。
面对皮特罗，她笑的次数很多，尽管多数在笑他傻。
“不回答，那就是默认了。”她把浴袍在胸前拢了拢，“你听清楚，如果我要碰你，你敢躲，我就这么出去，见一个男人亲一下。”
她简直是一枝盛艳的罂粟。
明知有危险，却无力抗拒。
皮特罗脸色瞬间就变了。
“又不说话。”
海莉没那么多耐心等他的回答，手一摊：“好，我现在就出去。”
手腕在下一秒被闪到跟前的人紧紧握住。
“你怎么能这样？”皮特罗控诉。
她手上还拿着那支口红，也不挣扎，仿佛要的就是现在这个结果，踏前一步，缩短距离，反问：“我怎么样？你不想我亲他们，莫非想我亲你？”
“我……”小宅男自觉没立场，哑口无言。
“与其看漫画玩游戏，不如抽出时间学习下口头表达，小朋友。”海莉倒很开心——或者说她乐见皮特罗的窘迫，“哄女人都不会很差劲呐。”
她看他耷拉着银发，有点可怜，心里不知道什么情绪作祟，笑出声：“如果真是你所想，偶尔满足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她缠住他脖子的时候，皮特罗还神游天外。
直到脖颈上温热的触感那么清晰。
清晰到他能感觉她唇瓣每一寸微小的移动，她在吮吻他脖子上的皮肤，还张口，在他喉结上啃啮了一下。
过电一样的身体反应。
海莉在小宅男脖子上留下形状和颜色都优美的唇印，她自己审视的时候也很满意，离了他的怀，退开几步欣赏。
“你最好不要起生理反应，我不想跟你做。”说出的话却像少女一样任性又不负责任，甚至有点可笑——这是他能控制的吗？
“其实我一点都不抗拒亲吻你。”海莉把长发拢到胸前，“你很有意思。姑且当个纪念。”
皮特罗听出她话里有话，一个激灵，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海莉拾起桌上口红的盖子盖好，“在d.c.拍摄的戏份今天就结束了，我得换场地。”
她顿了顿，道：“在更远的地方。”
皮特罗心里突然塌下去一块。
“毋庸置疑你很快，但是你没办法也没必要每天长距离奔波，更何况我并不打算告诉你我要去哪里。”
海莉慢慢说话的时候，声音婉转，听着是种享受。
如果忽略她说话内容。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不过本来也没什么。”她把口红塞到皮特罗手里，“就这样吧。”
“过你的生活，小朋友。不要被人发现你是变种人。据我所知大多数人还是敌视你们，嗯？”
她告别，容易得像吃巧克力。
海莉突然把他一推，话语中温度冷下来：“你该回去了，明天不用来，我不会在的。”
她转身，一边解浴袍腰带一边往盥洗室走：“我没空送你。再见。”
“海莉！”
皮特罗在背后叫她的名字。这也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