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吃过晚饭没有?”
“还没有。”
“最近很忙吗?”
“还好……”
……
我不知道江荆想问什么,他的语气像章珺相亲过的大龄母单男程序员一样生硬,可他既不大龄也不母单,更不需要跟我相亲。
我问:“你有事么?”
江荆沉默了一下,回答:“没有。”
“?”
他说:“我刚好在你公司附近,突然想起上次你说你感冒了,所以顺便问问。”
“你在我公司附近……”我疑惑,“干什么?”
“谈事情。”
“哦。”
“谈完了。”
“……哦。”
他今天很奇怪,据我所知,他并不喜欢讲这种废话。
我们两个隔着手机各自沉默,约摸半分钟后,江荆生硬地开口:“要不要一起吃饭,我去接你。”
吃饭?
我问:“吃什么?”
“火锅可以吗?朋友说附近有家火锅店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江荆问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好像不太自然。
他让我想起我们两个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隔三差五总会在家煮火锅。厨艺都不太好的两个人,火锅是最不会出错的食物。
纽约漫长的冬天,除了茫茫大雪和哈德逊河畔的金色夜景,最让我记得的只有餐桌上氤氲的热汽。
那时我时常会想,如果能永远和江荆在一起就好了。
听筒里又传出江荆的声音:“谈蕴?”
“哦,”我回过神,把语气调整成平常的样子,“好。我在工作室等你。”
“嗯。”
不到十分钟江荆就来了。他今天没带司机,开的是一辆我没见过的车。
我走到车边,犹豫坐副驾还是坐后排,只听咔一声轻响,副驾门从里面打开,江荆上身探过来推门,露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戴着腕表的手。
“上车。”他说。
好吧。
我坐进去,关上车门,江荆问:“今天工作结束了?”
“嗯,结束了。”我回答。
“那走吧。我也忙了一天,很饿。”
他说的那家火锅店我应该去过,因为公司附近没有别的好吃的火锅。果然车子驶上熟悉的街道,正是晚高峰,我们两个毫无意外堵在主干道上。
江荆一边缓缓停车,一边用余光从后视镜里看我。
我察觉到,问:“怎么了吗?”
他忽然问:“你养过猫吗?”
猫?我摇头:“没有。”
江荆抿了抿唇,说:“我今天,捡了一只猫。”
“捡了一只猫?”
“嗯。早上出门的时候,在楼下花丛捡的,都快要冻死了。”
我虽然没养过猫,但对“江荆捡猫”这件事感到好奇。我问:“猫呢?”
江荆回答:“在宠物医院,打算吃完饭去接。”
“你打算养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