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彩色头绳扎着两个小揪揪,剪裁得体的衣裙是整个县城里最漂亮的,衬得她更加耀眼夺目,像小公主一样。
那年他随父母离开锦州城,父母在京城双双惨死,他被薛父从京城带回,从此寄人篱下住在薛家。
薛玉棠笑着朝他伸来手,小小的手掌藏了一颗饴糖,带着他去园子里玩耍。
县里的顽劣孩童笑他是孤儿,合伙欺负他,给他难堪,她永远都护在他面前。
“他们胡说八道,我们就是你的亲人啊,要一辈子在一起。”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拉着他的手,一起回家去,学着大人的模样,给他脸上的擦伤涂药。
往后,他在院中练剑,她就在亭中画画。
“阿姐。”顾如璋喃喃道,瞳仁里倒映着她的身影,芙蓉面颊的细小绒毛看得一清二楚,“还是玉娘,更好听。”
他们都唤她棠儿,只有玉娘,是他独一无二的称呼。
“玉娘。”顾如璋唤了一声,语气缱绻。
“我认识的阿璋不是这样的。”
薛玉棠寒毛倒竖,只觉可怕,颤抖的手想推开他逃离,忽然被男人攥住手腕,反剪至身后。
顾如璋按住她的手掌紧贴书案,他亦覆了上来,案边的膝盖压着她的襦裙,强势的气息不禁令人生寒。
一番挣扎,书案上画纸被揉皱的刹那,镇纸突然滚落,露出底部刻着的“玉”字。
五年前她在诗画会上丢失的镇纸,怎会在此?
薛玉棠呼吸凝滞,顿时生寒,情急之下低头咬住他的肩膀,胳膊往前一撞,“你别碰我!”
她惊惧不安的模样宛如尖锐的刺,直直扎入顾如璋的心。
“我碰不得,那谢铮便碰得?!”
顾如璋忘不了在湖边所见,谢铮扶着她,逗她开怀,两人在泛舟游湖,好不惬意。
她捧着芍药花,含情脉脉。
真真是郎有情,妾有意。
偏偏是谢铮!
是谁都轮不到他谢家人!
无端的醋意迅速蔓延至全身,顾如璋醋得心里酸溜溜,也气得面色铁青,扣着案边的长指因用力指骨泛白,握住细腰的手指逐渐收拢。
薛玉棠疼得低吟,只觉眼前的男人可怕,温热的泪盈出眼眶,那双湿漉漉的眼避着他,无声落泪。
顾如璋抿唇,心忽而软了下来,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你有什么委屈,可以与我说。”
他们相识多年,情谊自是比一外人深厚。
薛玉棠偏头不想看他。
顾如璋扳过她的脸,抬起那倔强的下颌,薛玉棠拼命躲开,悬在案边的双腿挣扎,踢他,他不怒反笑,站在她**,膝盖强势地分开她乱动的腿,距离更近了,近乎贴着了。
压迫感越发重了,薛玉棠不知拿来的力气,从他掌中挣脱出手来。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
顾如璋愣怔,顶腮看着她,摸着被扇耳光的脸,竟有了一丝笑意。
薛玉棠掌心发震,微微泛着麻意,等打了之后,才逐渐后怕地缩手,男人蓦地握住轻颤的手,揉了揉她发麻发疼的手掌,带着她的手抚上他脸。
顾如璋凑近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喃道:“玉娘打了,便不准生气了。”
灼热的气息越来越浓,薛玉棠惶惶不安,纤浓卷翘的眼睫颤动,轻刷着男人高挺的鼻梁,他喉结动了动,温热的手指蓦地扣住她后颈,低头含|住她翕动的朱唇。
霸道强势,将薛玉棠还没喊出的声音隐入喉间,撬开贝齿,缠裹一片柔软。
薛玉棠挣扎着,咬破了男人的唇,喉间涌上腥甜,顾如璋越吻越厉害,托着后颈,迫着她承受一切,便是他的血,也要同尝,甚至还要更多。
案上画卷哗啦落下,两人的衣摆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
屋外突然传来叩门声。
“将军,您在里面吗?”梁琦要有事禀告,却寻不到人,见这常年落锁的小屋没了锁,隐约猜测将军在此。
顾如璋皱眉,松开柔软的朱唇,被亲得红肿如血的唇瓣染了水光,他指腹轻轻拭去,沉声道:“何事?屋外汇报。”
梁琦:“探子来报,薛姑娘的兄长裴凌已启程来京,估摸着就这几日到,据说是来接薛姑娘的。”
薛玉棠脸色煞白,泪花闪烁的眼里被恐惧填满。
顾如璋淡声道:“退下吧。”
屋外脚步声渐远,顾如璋垂眸看着怀里惊慌无措的女子,被咬破的唇渗着血珠,口腔里除了甜腥味,还有女子的气息。
他拭去唇瓣血珠,幽幽道:“裴凌啊。”
薛玉棠颤抖的肩膀一耸,纤指抓住他的衣角,害怕的小声啜泣,“我不要回去。”
顾如璋垂眸看着她,案边的襦裙被他压得严严实实,不疾不徐说道:“不是早早就计划要搬出府去?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