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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第33节(2 / 2)

雨越下越大,他跟没有知觉一样,淋着雨耍长戟,那一招一式中分明带着强烈的怨气,若前面有人,早被他的长戟挑成了刺猬。

薛玉棠本是不想管他的,可在窗边站了一会儿,雨丝将脸都飘湿了,心里一软,拿着条干净的锦帛出了屋子。

薛玉棠站在廊檐下,皱眉大声唤他,“你在干什么?淋雨了不知么?”

男人没有停下,发狠了挥动长戟,在淅淅沥沥的夜雨中,猛地将长戟插|向地上,尖刃摩擦石板,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他握着长戟,跟个木桩般站在原处没动。

薛玉棠黛眉紧蹙,擦了擦手背溅落的雨水,道:“不进屋便算了,我锁门了。”

她转身离开,身后蓦地响起脚步声,男人从后面将她紧紧抱住,被雨水打湿的手臂牢牢环住她,湿透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下颌枕在她颈窝。

“阿姐,别离开。”

男人低醇的嗓音滑过耳畔,竟有些小可怜的意味,双臂牢牢圈她入怀。

*

寝屋烛火昏黄,夜风随着窗户打开的一丝缝隙潜入屋中,吹得烛火轻轻摇晃,地上的影子时而相依,时而分开。

薛玉棠跪坐在顾如璋身后的团蒲上,拿着干净的锦帛擦拭他湿透的发,静谧的屋中只余下布料的窸窣声。

顾如璋看着镜中沉默的身影,思绪飘到几年前。

那时他刚投入雍州祁连将军麾下,还是无名的士卒,正逢突厥作乱,将军率兵出征,他便在其中,也正是这一战,他锋芒初露,成了管百人的都伯。

这一战过后,顾如璋才知半月前薛鹤安出事了,此时突厥又卷土重来,而等这场战事彻底平息,又过了两个月,他才得了军令回锦州奔丧。

顾如璋赶回锦州时,薛鹤安已经下葬,薛玉棠也因受了刺激,患了失语症。

她陪着他去了墓前祭奠,双目无神,脸色比那身素衣还要苍白,消瘦柔弱的身子好似风一吹就会倒,她默默烧着纸钱,无声哭着,单薄的身子不足以承受丧父之痛。

顾如璋当时便心疼极了,很想抱一抱她。

“好了,差不多擦干了。”

薛玉棠起身,干燥的锦帛吸了发间雨水,都能拧出水了,“湿发睡觉头疼,让丫鬟燃炉子,烘一烘头发。”

顾如璋拉住她的手,仰头看着女子,蓦地,他手掌用力,将她拉下坐在身前。

薛玉棠惶惶,双手抵着男人的胸膛,保持这距离。

这警惕的模样落入顾如璋眼中,尤为刺眼,长臂绕到女子身后,抵着细腰往前推,近乎贴着他。

烛光摇曳中,顾如璋低头,两额相贴,喃声道:“事情都交给我,别再冒险了。”

薛玉棠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指何,“什么?”

顾如璋轻蹭她的额,裹着雨水的冷气逐渐被她身上的馨香侵染融合,“裴凌的事,你爹的事,交给我。”

薛玉棠愣怔,默了一阵道:“顾将军这次又想要什么?”

话中明显带了刺。

顾如璋有些生气,不喜她这般生疏。

“你!”

他后槽牙一咬,虎口扣住她的下颌,蓦地吻上她的唇。

薛玉棠本能地躲避,男人紧追不舍,撬开紧闭的齿,缠裹柔软的舌,将嘤咛吞入腹中。

顾如璋捉住她乱动的手,反剪至身后,横抱起她往床榻去。

宛如珍宝般,将她轻轻放下,男人淋湿的衣袍压住她艳丽的裙裾。

罗帐飘摇,湿透的衣袍被扔出来,凌乱地落到地上,盖住了床边的绣花鞋。

雪白柔荑伸出去抓罗帐,刚抓住,便被男人的大掌捉住,十指紧扣捉了回去。

顾如璋交握着她的手按在床头,亲吻她眼角的泪。

眼泪是咸的。

英挺的鼻滑过芙蓉面颊,吻着她紧闭的唇,薛玉棠的身子有些发抖,顾如璋轻轻抚摸后背。

唇腔里混着他的气息,薛玉棠脑子昏沉,呼吸逐渐紊乱,推搡的力气都快没了,软绵绵伏在他肩头。

顾如璋眸光流转,他尝过泪,尝过她的口津,她病发时那处难受,他也嘬尝过。

顾如璋眸色暗沉,唇贴到她红烫的耳朵,“玉娘,我有些渴。”

他轻咬她耳尖,极具磁性的嗓音响起,似蛊一般,“好么?”

薛玉棠点头,本想趁着他出去喝水逃开,哪知他大掌握住她脚踝,根本没有下床的迹象。

薛玉棠忽然惶惶不安,男人分开她并拢的膝,眼眸一暗,握着脚踝的大掌逐渐收拢,疼得她轻呼。

窗外雨打芭蕉,夜雨淅淅沥沥,没有停驻的意思,屋檐下垂挂的雨链流水潺潺,一滴一滴汇聚在水缸里,因雨水太满,又溢出来了,连廊下丢失的丝绢都湿漉漉的。

顾如璋贴近,还是饮了。

第24章 “疼,给我吹吹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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