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棠抿唇,紧了紧笔杆,低头将画笔搁在笔托上,她瞧了眼周围,刚还在身边候着的素琴,此刻不知去了何处。
“今日没去军营么?怎来寻我了?”薛玉棠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拿了镇纸压住画纸一角,好奇问道。
顾如璋背在身后的手拿出,将一叠礼单递到她面前,扬唇浅笑道:“给玉娘送东西来。”
“什么呀?”薛玉棠捻着丝绢好奇接过那红色册子,醒目的聘礼二字让她愣住,难怪她方才听见前院有嘈杂的动静。
薛玉棠耳尖微烫,眼眸含羞,“聘礼单子给我作甚,应该给娘过目。”
“岳母让我送来的,是玉娘的,都是夫人的。”
薛玉棠心跳如擂,忙抬手捂住他的唇,嗔他一眼,“还没成婚,不可乱喊。”
温软的指抵着唇,顾如璋眸色暗了几分,闭着的唇微张,齿碰到女子的指腹,薛玉棠被吓住了,红着脸收手。
顾如璋神色淡淡地看了眼案上的画卷,仿佛刚才是无心之举,淡声问道:“玉娘在画什么?”
薛玉棠将聘礼单放桌上,“葡萄树。”
画上的葡萄树已经初见雏形。
顾如璋坐在一旁,看着她作画。
曾经也是这样,男人在一旁坐着,她提笔作画,故而薛玉棠并没觉得有何不对,重新拿起画笔,在纸上勾勒。
时间慢慢过去,一幅画快要做成,薛玉棠忽然皱眉,握住笔杆的手紧了紧。
她感觉不太对劲,胸|脯隐隐不舒服,有些胀|痛。
薛玉棠算了算日子,还有十日左右月信才来,胸口怎突然不舒服了?
涨|意愈发明显。
薛玉棠脸色煞白,放了画笔,捻着擦汗的丝绢,右手搭上左臂,手臂借势遮掩胸口。
“阿璋,我有些乏了,你回去吧。”
身子突然的变化让薛玉棠莫名害怕,连画都来不及收好,扔下一句话便急急离开亭子。
薛玉棠慌乱不安,她这是怎了?
顾如璋忽然拉住她的手,将逃离的人拉回身,目光看向她遮掩的手臂。
顾如璋顿时明了,“玉娘,你又犯病了。”
薛玉棠皱眉,她的病不是心疾么?
男人的大掌握住皓腕,在她惶惶无措的眼神中,一步步靠近,唇凑近耳畔,小声说着。
薛玉棠双瞳紧缩,不可置信地垂眸看向胸|脯,脸颊顿时红透了,耳尖宛如滴血。
顾如璋的唇贴到她耳廓,喃声道:“无事,我教玉娘。”
“就想玉娘曾经教我一样。”
薛玉棠面红耳赤,心跳飞快,纤指不紧揪衣襟,羞臊难堪。
这等隐晦的秘事,顾如璋都知晓,原来失忆前,她和他的关系竟如此亲密了。
她教的他?
*
素琴打了盆热水后,便守在寝屋外。
临近晌午,光线愈来愈烈,晃得刺眼。
屋中安静,落针可闻,里间的四折织锦曲屏将女子圈在一角,挡隔出空间。
顾如璋长身如玉,立在屏风外,看向屏风中映着的窈窕身影,目光逐渐炙热,发烫。
“玉娘拧了热帕子,敷上。”顾如璋沉声说道,呼吸声有些重。
薛玉棠揉了揉发烫的脸颊,按照顾如璋说的,拧了拧热水盆中的锦帕。
濯水声在安静的屋中响起,白日里,气氛渐渐旖旎暧昧。
薛玉棠湿了一手,将热帕敷在犯病的地方。
锦帕很宽,一臂长,对折之后刚好遮住,激得薛玉棠心头一颤,低吟出声,她忙咬住唇,声音戛然而止。
屏风外的男人喉结滑动,炙热的眸子翻涌着暗色。
“玉娘,待帕子的热气散去,这病症需揉一揉。”
男人沉声说着,像一位耐心的好老师,一步一步慢慢教她,薛玉棠面若滴血,颤抖着手取下锦帕。
可她迟迟下不去手,指尖悬着逡巡,只觉屏风那边的男人正盯着她看。
“玉娘若是还不会,我亲自来教。”
“还有另一种法子,简单有效,不需玉娘动手。”
薛玉棠眼眸一亮,“什么法子?”
顾如璋的唇勾了勾,启唇,长久未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