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每天神经叨叨的,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在他耳边念叨着他的身世,说他出身高贵,不能和周渡野这种野小孩玩。
而他自己的原因则是因为周渡野太聪明了,他不服他。
因为自己每次考不过周渡野或者是考不好,他就会拿周渡野跟他比。
他不是为了让他给自己争口气,而是为了让他明白,自己跟周渡野不是同一阶层的人,在自己所谓的那个阶层,他无论做什么都要比周渡野好。
岑尧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周渡野这个人了,从六岁那年他来到了国外,就再也没想起那个人。
但一个星期前他爸死了,他难受到一度想自杀,被那群混混按着暴揍时,他突然就想起了周渡野被那个坏女人用刀砍断手指时的场景。
他现在能理解他了,成为一个残废并不好受。
“kim,我帮你联系到了一个诊所,那边的医生会徒手接骨头。”
埃里克兴冲冲地挨着岑尧:“他很会接骨的,而且不要钱。”
岑尧别过头不想搭理埃里克,他在心里吐槽:会接骨为什么还会免费,而且能让他找到的诊所,八九不离十会是黑诊所。
“我不去。”岑尧摇摇头。
他牢记他爸死之前说的话,他绝不可以露面,不然他就白死了。
岑家有那么多孩子,甚至是跟自己一样的私生子都比自己过得好,岑尧不明白,为什么只有自己要像一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
况且,自己明明是原配生的孩子。
岑尧名义上的父亲金弄墨没有生育能力,岑尧母亲舒轻嫁给他之后,受了很多的委屈。
那个时代,只要生不出孩子都是女人的错,哪怕金家人都看到了舒轻的检验报告,但他们依旧把生不出孩子的锅扣到舒轻身上。
舒轻有苦不能言,金弄墨内疚自卑,但是却放不下面子去帮妻子承担流言蜚语。
日复一日,舒轻对冷漠自私的丈夫没了期待,在婆家的冷眼相待下,她产生了一种畸形的报复心理。
金弄墨想要孩子,但是却又生不了,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撺掇他们离婚,但金弄墨不愿意,嘴上说得好听还要给自己立一个神情的人设。
金弄墨说,舒轻不能生孩子,离开了他,没有人会再娶她。
舒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被气笑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离不开谁,她如果和金弄墨离婚,那么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有无精症了。
可笑的是,金家的人竟然还给金弄墨介绍小姐,让那些小姐给他生小孩。
金家甚至联动她娘家派来了说客,让她接受小姐生的孩子,一定要把那个不可能出世的孩子当作亲生的孩子。
舒轻眸子里燃起恨意,她年轻貌美,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虚伪自私的男人忍一辈子。
岑巩是金弄墨远到不能再远的远房亲戚,但总归是有一点血缘关系在的。
金弄墨想发财,岑家祖籍的时候,他竟然还觍着脸不邀自去了岑家。
他被拦在岑家大门外,看着来来往往备受尊敬的岑家人,心里被羡慕和嫉妒两种情绪冲击,又开始恨自己爸妈为什么差点跟岑家断亲了。
舒轻看着虚伪的丈夫,又看了看站在人群中,作为焦点的岑巩,不甘和虚荣竟然也占据了她的心头。
岑巩是儒商,翩翩公子温文尔雅。
比头小身大像只老鼠一样的金弄墨不知道要好多少。
岑家和金家有一定的血缘关系。
金家既然能接受小姐生的孩子,那被他们视作金字塔尖上站着的男人岑巩,他的种肯定能接受吧。
岑巩有妻子,甚至有情人,舒轻易开始知道岑巩抱养二奶还有私生子的时候有那么一刻是失望恶心的。
看来天下男人都一样,装模作样是他们最拿手的戏码。
舒轻本来放弃了,她开始认命,偷偷开车去了省内和外省的几家孤儿院,她看着那些可怜又懂事的孩子,是真起了领养的念头。
舒轻都想好了,她回去后亲手做一顿饭,和金弄墨商量领养的事情。
她去超市买了很多菜,舒轻拎着沉重的袋子回家时,看见了更让她沉痛的一幕。
金弄墨出轨了。
他真的敢和金家人给他介绍的小姐上床。
他不怕露馅吗?
舒轻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金弄墨绞尽脑汁说了一个令人佩服的理由。
因为他怕得病,得了内脏病再传染给她就不好了。
舒轻恨那天自己没有买一个榴梿砸爆金弄墨的狗头。
舒轻气得要死,一怒之下去找了岑巩的一个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