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姐吗这是?”还有人看着边月白离开方向问。
反正没有人往情感方面猜想,毕竟柯弋这个人眼高于顶,还真没见过他对哪个女生上过心思。
邵杜瞥了眼,作为在场唯一知晓真相的人,回答时都带着底气,“不是学姐哦,人政法学院的。”
有人“啊”了一声,了然道:“那怪不得了,据说她们专业很看实习经历的。”
话题就这么从边月白身上转移,几个男生说说笑笑地走进地铁站。
“你瞧瞧人家都上班了,你还没个打算,妥妥的纨绔子弟。”
“那叫啃老。”
“别念叨了,正找着呢。”
“哟,那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去哪高就。”
“......”
柯弋仿佛与喧嚣人群脱离,回头看了眼,人早已消失。
“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邵杜戳他心窝子。
柯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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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周,边月白带着完成的工作上班,果然被打回重写。在磕磕绊绊中摸索前进,最后终于得到卢成天点头通过。
得到肯定的那一刹那,先前的艰辛和抱怨一扫而空,却而代之的是一种满足感。
但这都是短暂的,长久的是边月白终于深刻意识到了她不是法律的使者,她只是打工牛马。只要一上班人就逃不过被资本家榨干的命运。
什么律政俏佳人,假的。
符瑾听了她这番言论简直赞同到不能再赞同了,她大手一挥:“欢迎你加入打工人的世界!”
好在收获也不少。
就这样工作步入正轨,卢成天开始带边月白跟案子。
每周都很忙,忙得边月白满脑子只有工作,忙得没时间出去玩,忙得没时间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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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边月白上午去鉴定机构取资料,下午刚拿到外卖坐下吃两口饭又一个电话被喊去法院送资料。一来一回,到律所已经下午六点,肚子空空。
下了网约车之后,边月白特地看了眼手机没有新消息找她,这才放心的转道去最近的咖啡厅吃点东西。
边月白习惯到店看着展示柜里的东西点单,不喜欢在小程序里盲点。
到了下午,店里东西剩的不多,边月白粗略扫了一眼点了杯澳白和一个欧姆蛋香蔬贝果,付好钱站在柜台边上等待。
附近就这一家咖啡厅,定价有些贵,这么点就要八十多。
但是为了能快速吃上口热的,忍了。
虽然贵,但是胜在就餐环境好。
冷峻的工业风装修风格,空间宽敞,灯光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淡雅香氛。两面巨大的落地窗带来极佳视野,窗外正对着写字楼群中珍贵的绿化地,中央还有个喷水池。
只不过到了下午天气变得阴沉沉,总感觉会下雨。
刚刚一直在忙,边月白几乎忽略了身体那点细微的不适。此刻站定,高跟鞋落地轻点,她不自觉地翘起尖尖的鞋头,这才察觉到后脚腕与鞋边贴合处传来一阵刺疼。
原以为只是普通的磨破,弯腿向后一看,却发现血迹早已在丝袜上晕染开来,一抹深红隐在布料间,触目惊心。
边月白第一反应是,这袜子洗洗应该还能用的对吧。
看着脚上那双新高跟鞋,她忽然想起了柯弋,上次见还是一周前。
那次他提醒她走路注意脚下,但她但没放在心上。买了关东煮回去路上不小心踩到个石子,不仅把脚崴了,鞋子跟也断了。
这鞋子就是继上一双报废之后新买的,穿了几天也不见得把鞋后跟穿软。
服务员将餐食摆好在托盘,端上来之后按响餐铃。
边月白回过神来,笑着接过着餐盘,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骤然间,窗外雨水噼里啪啦砸落下来,很快把平整的石板地面打湿。抬头一看,铅灰色的天空下,林立的写字楼群在下雨之后愈发显得木然。
一个头顶皮包的中年男性快步从巨大的落地窗外小跑而过,溅了一裤脚的水,狼狈地绕过咖啡店转角推门进来。
叮铃——
声响还在空气中盘旋,紧随着又是一声。
中年男人大步走向柜台,后面紧跟而来的人露出面孔。
身后是灰色雨幕,他立在门口。褐色长风衣将他裹紧,一身低饱和色调在雨天显得他人自带冷感。带着潮气的碎发软塌塌垂在额前,眼皮微垂,显得特别乖像只大猫。
自带矛盾感。
边月白抬头看去,顿住,缓缓露出疑惑神色。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互几秒,柯弋先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