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峰满站在镜子前捋了捋额前的斜刘海,不在乎嗤笑出声,话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嘲,给出评价:“不识好歹。”
“让她加个微信搞得跟要跟她上床似的,胆子真小。”
“不过胆子小也好,出事了也好搞定。”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乱来的。”
男人声音开始变得烦躁,最后也不知道戳到他哪点痛楚,干脆挂断。
站在镜子前的柯弋垂眼看着流水缓缓将手上的泡沫冲走后,狭长的眼瞥过去,眼里笑意全无,却冷笑了一声。
那声音阴沉,还带着戾气。
姚雪峰觉得旁边那人笑得挺莫名其妙,皱了眉斜了他一眼,将手机随手搁在洗手台上洗手。洗完后捏着手机一角,转身朝墙边的烘手机走去。
刚走了两步,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脚下一滑。
洗手间的地太干净,又滑,他一个没稳住,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肉.体撞击到地板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姚雪峰着急忙慌从地上爬起,揉着磕红了的下巴,先是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而后指着那个傻x的背影破口大骂。
“操......你他x有病是吧!”
“自己活得不顺心报复社会是吧?”
“有病吧!”
柯弋站在门口抽了站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回头静静看着他,擦完之后将纸一团丢进垃圾桶,才开口说话。
“嗯,报复社会垃圾。”
第18章 allergy 18 不够大吗?
边月白催好餐之后又去了趟厕所, 抽了张纸巾擦完手就往外走。
出门后,在余光里看见有个人贴着墙站,身形很熟悉。边月白顿住看去, 一天之内居然能见两次,是真的有点惊讶了。
柯弋眼皮耷拉没什么精神,估计今天也累得够呛。他蹙着眉看着握着的手机,另一只手虚虚搭在西裤边线。
估计是意识到身边从女厕出来的人站在那不动,特奇怪。
他撩眼看来,神色寡淡, 连说话也是带着冷, “晚上怎么回去?”
这话说得太自然, 边月白反应了下才问出当下应当出现的那句话:“你怎么在这?”
柯弋垂眼一瞬,目光顿在她卷起的裤腿软塌塌贴着细跟, “今天活动结束,老师请吃饭。”又补了句,“说是这家酒楼适合商务宴。”
边月白颔首道:“确实。”
“这就是你说的大餐?”
“嗯
, 不够大吗?”
柯弋没接她话,而是再一次提及:“晚上怎么回?”
边月白思索几秒回他:“带教送我或者打车吧。”很快被她否决:“不对,他喝酒了,应该不行。”
柯弋那双乌黑的瞳凝着她,“我这快结束了, 等会我送你回去吧。我开车了,没喝酒。”
边月白迟疑两秒,又一次宕机,显然没想到这种事情发展方向。
她不说话,柯弋也不说,就这么看着她。
两人莫名其妙陷入了一种对峙的情况, 昏黄的光笼着,像泡在了加冰的琥珀色啤酒中,冒着空虚的白沫。微苦,但有上瘾的趋势。
良久后,边月白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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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柯弋坐在大堂软沙发上,西服外套和领带丢在手边,一只手捏着手机编辑完消息发出。不过须臾,收到回信。
柯弋:【我在楼下等你】
边月白:【等我下,马上】
柯弋:【不着急】
微信是刚加上的,柯弋切出聊天框,点进她主页。
头像是她抱着小猫坐在草坪上的照片,扎着丸子头,较现在青涩稚嫩,脸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婴儿肥。
柯弋盯着她手里那只猫看了两秒,直到看见猫的耳朵上缺了个小口,倏得笑了。
她朋友圈近期的消息鲜少,最新发的一条还是个五六岁小女孩的照片,估计是她家的小孩子,还挺可爱。再上一条就是过年时放烟花的视频。
柯弋闲散地换了个姿势,手掌撑着沙发沿,拇指滑动。
越往下翻她发的频率越高,直到翻到去年夏天的一条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