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一寒之前的订婚礼上,陆枫然枪击陆则,又把枪口对准他最终射伤陆一寒的记忆,让纪满每次想起都心生恐惧。那位多年来因为陆氏而上过不少杂志,称得上是有头有脸,在上流社会声誉也不错的长辈,却竟然做出枪杀父亲并枪伤儿子的疯狂行径,怎么能让人不感到害怕。
可是陆一寒的难过真实写在眼底,也许他已经掩饰得足够好,可纪满就是知道,其实陆一寒此刻心里一点都不好受。
纪满想不到自己该怎么去安慰陆一寒,他很早就看明白,陆一寒跟陆枫然的关系并不好,可是这件事,到底让人觉得难以接受,无论换做是谁,只怕都无法释怀。
陆一寒转头去看车外掠过的风景,不多时,便感觉到纪满静悄悄地伸手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他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的手紧握成拳的放在膝上,当他察觉纪满的动作低头去看的时候,纪满正在努力想要用那明显比他小一号的手包住他的拳头。
心头的郁结突然就不似几分钟前那样沉重,令他窒息的晦涩晦暗也仿佛因此而消散少许。
“满满,你在做什么?”陆一寒轻声问道。
纪满不想去提陆枫然的事,但一时又想不到很好的理由,讪讪地说道:“没做什么,就是比比看我们两的手,谁比较大。”
陆一寒自然也知道他是在找借口,只是觉得他说的话有些好笑,饶有意兴地说道:“我以为这应该不用比,毕竟不管从哪方面来看,我都明显比你要大。”
纪满噎了一下,又不甘心地试图争辩:“你长得比我高,骨架比我大很正常,可谁知道你下面是不是也比我大!”
是男人,就要坚持自己很大!
“哦?”陆一寒审视的视线落到了纪满所说的位置上,若有所悟:“满满是在暗示我该让我们两的小兄弟早日坦诚相见,还是在告诉我你想当上面那个?”
白净的脸腾的一下就红起来,纪满匆忙地想要收回手,却被陆一寒反手握住,他挣了一下没挣开,便故作凶狠地去瞪陆一寒。
陆一寒当然是不怕他瞪,干脆把人扯进自己怀里,追问:“满满怎么不回答呢?是我说中了,还是我说错了?”
“你怎么这样……”纪满在他怀里抬头看他,怎么也没法主动承认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要当上面那个。
纪小公子,从确定性向那天起至今,就没生出过要做一的决心。
俯首在纪满唇上啄吻一记,陆一寒揽着他细瘦的腰在他耳边说道:“没关系,我这人很好说话的,你要是比我大,我也不介意做下面那个。”
纪满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这种羞耻度拉满的话,陆一寒是怎么办到面不改色地说出来?
可是,难道要他承认自己小吗?
咬咬唇,纪满垂眼瞅着自己下面,内心纠结挣扎半晌,才终于挤出声音来:“我,没想,做上面那个……但我,我只是年龄和身材比你小,其他,其他地方没有很小……”
“嗯,满满不小,我们都知道身材跟小兄弟大小没有直接联系。”陆一寒毫无诚意地敷衍,又低下头去咬纪满耳朵,“不急,我不会让你有机会退货的,还是说你想要提前用其他方法先验验货?我可以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你别说了。”纪满推着陆一寒肩膀,感觉这车里的空调一定是失灵了,否则他怎么会觉得浑身都热气腾腾的。
陆一寒笑了笑,揉着纪满后颈又吻上他的唇,好一番蹂躏后才放开他,埋首在他颈侧,声音里还带着少许欲念的沙哑说道:“谢谢你,我好多了。”
已经被陆一寒吻过好几次,但依旧未学会如何换气的纪满,把下巴搁在陆一寒肩上,眼里都是水汽,浅色的唇被吻出了艳色,兀自喘着气抱住陆一寒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
他不说话,动作里都是安抚的意味。
车内又安静下来,陆一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纪满抱在怀里,长久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不久,车子平稳地停下,隔板往下降下一点,助理的声音从副驾驶座传来:“陆总,先生,到了。”
陆一寒抬起头,放开纪满顺手替他理了理有些乱的衣服,然后才说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