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至中巡,殷昭忽将酒盏推至程雪崖面前:"陪朕饮此杯。"
"臣量浅。"
"无妨。"殷昭轻笑,指尖在他膝头画圈,"醉卧君前,亦是雅事。"他说话时,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在烛光下泛着幽绿的光。
张嫣起身告退时,余光瞥见天子正附在程雪崖耳边低语,那人耳尖泛起的红晕一直蔓延到颈侧。退出殿外,她立即低声吩咐贴身侍女:"去查查那位程公子的底细。"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其中的急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日后,殷昭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一封火漆密信被紧急送入。他拆开一看,脸色骤变,鎏金镇纸在案上重重一顿:"好个张明远!"
密信上赫然写着:三十五万两赈灾银,到江淮竟不足八万!
殷昭当即挥毫,又批了五万两赈灾银,朱砂御笔在奏折上划出凌厉的痕迹。他冷笑一声:"朕倒要看看,这些银子最后能剩下几成。"
此时程雪崖正在偏殿看书,忽见天子怒气冲冲地闯入,将密信掷在他面前:"先生看看!"
程雪崖展开信笺,眉头渐蹙。那信纸是上好的澄心堂笺,墨迹却因驿马疾驰而有些晕染:"三十五万两赈银,到江淮竟不足八万?"
"张明远老匹夫!"殷昭拍案而起,案上金盘玉盏叮当作响,一盏琉璃杯倾倒,殷红的酒液在雪白的锦缎桌布上洇开,如血般刺目,"朕就知道,当年将你取而代之的能是哪门子的忠臣!"
程雪崖沉思良久,突然抬眸:"陛下若信得过臣……"
"嗯?"殷昭挑眉。
"请允臣重返朝堂。"程雪崖声音平静,只是手却不自觉地攥上了,"臣虽十年不在朝,但……"
"不行!"话被一声近似呵斥突然打断,殷昭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软了声找补,"先生是朕的……"他猛地收住话头,烦躁地踱步,"朝堂上那些老狐狸,朕不想先生去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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