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区做试点,积极出台奴隶法案,尽快分化等级,为消除残次品人权而谋利。” 梅尔看得很清楚,局势动荡,政局混乱,所谓内阁大臣也不过是被幕后资本操纵的棋子,他很聪明地早就找到了资助人,积极享受被利用的价值。 “何塞阁下最近向下议院递交的法案你应该也过目了吧,在最初,他觉得应该把第七区取缔,直接夷为平地,这可是比种族灭绝计划还要惨无人道。” 麦克拉特闻言,高洁华丽的脸上像是凝结了一层寒霜,没有一丝温度。 他反驳道:“兄长那样提议只是出于政治立场。” “哪怕关系千万人的生命?麦克拉特,你比我想象中更冷血无情。”梅尔面露赞许,“不过从人权角度谈论政治立场,似乎对那些第七区的蝼蚁们太不公平,你的潜意识在认为,他们的生死对你来说不过是政治考量。” 休息室内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 梅尔推开门,罗莎正蹲在地上慌忙捡拾碎玻璃片,他欣赏着她脸上的涌现的恐惧,不无恶毒意味地说道:“你好啊,小姐。我想,我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罗莎缓缓起身,她的眸光颤抖着,冰冷青涩,充满了对上层压迫者的畏惧与厌恶。 “你的手,扎破了。”麦克拉特看到她指腹流出猩红血液,顺着指尖蜿蜒淌下,犹如狰狞活物。 他想叫校医进来处理下,罗莎本能地推开他,情绪激烈跑出了休息室。 她一路狂奔,跑到女生宿舍,把校服脱下来,放在洗衣机里清洗烘干,又把自己的身体清洗干净,缩在床上弯折身体,用被子压顶的严密感隔离外界混乱的窒息。 做完这一切后,罗莎有一种恐怖的预感,或许她的自由之日不剩多少天了。 在那之前,她必须要极尽所能地完成学业。 第2章 Rosa当权 缩在宿舍里躲了两天,等校内掀起的暴动短暂平歇后,罗莎恢复了上课。 “你在想什么呢?” 课前,靠窗的位置,罗莎想着费解的问题,后排的同班女生主动跟她搭话。 年轻人情绪去的很快,同学们对她的态度多种多样,有表现得嫉恶如仇的,也有相对友好的。 罗莎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认真回复道:“想象一下如果我是螃蟹,该有多烦恼。” “为什么啊?” “那么多条腿,不知道路该往哪里走。” 她们认真地讨论起来,其实罗莎不知道,在学院她是很出名的人物,学习成绩顶尖,美貌惊人,走路都会引来频频侧目,女生们喜欢跟漂亮的人一起玩,只是她的性格太奇怪,思维跳脱,实在搭不到一起去。 这时,身侧扫过一阵冷风,英俊高大的金发男生板着冰山脸,挺拔身躯走过。 他坐在了罗莎身边,但别的地方也有空位。 罗莎让自己不要多想。 后排女生们都在小声议论:“是麦克拉特!他好帅呀,又高又好看。” “你们知道吗,麦克拉特是圣宾叶家族的。” 圣宾叶,大都会最为古老的家族,麦克拉特举手投足散发着天然的贵族气息。 到了眼下的时代,爵位头衔都是虚的,都不兴叫了,但是大区间等级制度的存在,使得民众对于权力的崇拜愈发极端。 上次的事罗莎心有余悸,她很害怕麦克拉特的身份,他挺身而出的搭救也只是出于政治作秀的考量。 她往墙边移了移,没注意到身边人不经意皱起的眉。 这节课讲的是游资布置,牵扯博弈论,很复杂的一门学科,难度太高,台下学生们脸吓得像小白菜,听到最后昏头涨脑。 罗莎游刃有余地记着笔记,她专注听讲,必须确保自己每门功课全优,才能获取最高奖学金减免学费。 这一学期,她能深刻感受到处境的恶劣,因为第七区的身份受压迫更深,受极端发酵的阶级歧视,有的同学看她的目光越发不怀好意。 他们对她的称呼又多了几个,底层垃圾,低等公民,第一区的害虫和虱子。 下课后,教授布置完作业,同学们一窝蜂往外窜。 罗莎想走,就要越过麦克拉特,但他一直没动身,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喂,Rosa.” 一个高挑的金发男生从后排走过来,睡意惺忪地对她打了个招呼:“你终于来上课了,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海茵是系里有名的学渣,平日里不是课堂睡觉,就是捣乱。 这学期他受到了家里的严厉的管制,开始严抓学业,因此完不成的作业都是找人代笔。 “今天的作业也帮我写一份。” “好。”罗莎应下了,她平时会接一些代写作业的兼职。 “我说,你今天有时间吗,要不要去看我打棍网球啊?” “我没有时间。” “哦,是啊,像你这种贫民总是很缺钱,做那么多兼职,真可怜。” 罗莎把书本塞进包里,敷衍地回了几句,等她结束对话时,麦克拉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她不由深深松了口气。 ∽ 圣宾叶家族的世袭古堡,圣宾叶堡,这里恰如一座圣殿,教堂式的建筑线条笔直直上云霄,巍峨壮观。 幽滑湿冷的空气中,两位高雅的贵族在用餐,他们沉默寡言,但偶尔会聊一些最近的动向,麦克拉特在接过叛党暴动的话题回应几句后,提及了给学校社会福利生捐款的事情。 他的兄长,传说中神秘的何塞先生就端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用餐,贵族修养使他几乎不发出一丝声响,他信手切割一块带血的牛排,在鎏金餐具上溅出微小生动的血滴。 “捐款?大都会学院每年特招的社会福利生不超过十人。” 何塞用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穿麦克拉特的意图,宇宙的波纹仿佛要落在他碧蓝眼中。 “麦克拉特,你第一次对这种事感兴趣。” 麦克拉特解释道:“做慈善对家族形象有利。” 何塞轻描淡写地提起了另一个话题:“说来,你没关注前两天的轰动新闻么?发生在梅尔议员竞选上的事。” “那个被群起围攻的女生,听说你救了她,媒体报道大肆宣扬了你的正直品行,很不错的手段。” “我救她不是因为手段,只是因为她受到了无辜攻击。” “嗯,很不错的解释,我听说她也是社会福利生,学习成绩一直保持全校第一,一个第七区的贫民,名次比你更靠前。” 轻飘飘的羞辱,麦克拉特攥紧拳头,兄长的讥讽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何塞的眼光扫来,大家长的权威天然带有蔑视,越过麦克拉特的头顶:“你应该早就关注到她了吧,这件事之后,她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