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堪忧。 “你快去写作业吧。” 为了不让他干扰自己,罗莎想把他支开。 海茵不走开,想跟她在一起。 “我跟你一起写吧,买十瓶酒,怎么样?”他也躲在窗帘后面,重新拉好,偷偷瞄罗莎的脸,她长得真是漂亮,像天使一样。 罗莎勉强同意了。 “喂,这个我不懂。”她被他揪着袖子问来问去,那些问题几句就解释完了,海茵仍然是一脸茫然。 他不懂为什么突突两下就成后面那样了,然后就出答案了。 “这个呢?” “选c,植物没有心脏,只能依靠蒸腾作用。” “为什么啊?” “因为选这个可以得分。” “那这个呢?”海茵凑近了,她身上好香,仿佛某种糖衣花草堆成的天然物质,他被香得迷迷糊糊的。 “就先这样,然后这样。”罗莎给他讲着步骤。 海茵歪着脑袋:“不懂。”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懂。” “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懂啊。” “那你说说是怎么想的?” 最后,听他说了好几遍,各种乱七八糟的,虽然还是不懂说的什么意思,但是罗莎成功被他毫无逻辑的废话叨叨烦了。 她无法理解,很苦恼道:“海茵你怎么就是不会呀。” 海茵也抓狂:“我怎么知道?咦,罗莎,快看,外面又下雨了。” “真的吗?” “嗯,看玻璃上的雨花。”他点点珐琅窗户,指给她看。 在这寸土寸金的陌生地方,罗莎唯一熟悉的就是天空落下的雨花,下雨的时候每块地板砖都有它的脾气。 “晚上我送你回学校,不然你会淋湿感冒的。” “不要,我自己回去。” 气氛在雨声中变得安静下来,罗莎把作业写完了,问他:“你还要买酒吗?” “今天买不了了,这个月零花钱花光了。”海茵有点郁闷,他家教在贵族里是出了名的严格。 “那你自己慢慢写作业吧,我要去卖酒了。” 罗莎把作业放包里,没想到海茵竟然跟着她寸步不离,有几次她就要推销成功了,结果他把人赶走了。 “你在干嘛?” “他们长得太丑了,呕。” 实际上,海茵不仅觉得那些人丑,而且认为他们看罗莎的眼神很恶心,他在她身边默默把好几只伸来的咸猪手挡掉,顺便把人也给赶开。 罗莎有点烦躁,被他这么一捣乱,她今天的任务要完不成了。 “不要再跟着我了。” 她跑开,穿过一丛丛美甲长裙,衣香鬓影,刷刷及地扫过的衣料,真丝绡缎,仿佛套入了一丛丛美学公式,散发着核战后复古而过时的美丽。 海茵不依不饶追过来,罗莎抱着书包快速跑。 “走开。” “就不。” “松开她。”麦克拉特站在他们面前,高鼻浓眉,神色冰冷。 看到他,罗莎身体紧绷起来,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高大挺拔,一身黑色西装极其健美优雅。 “麦克拉特,她上次还刺伤了你......” 海茵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竟是不敢再说了。 何塞早已下令将此事封口。 “我要一百瓶红酒,可以吗?”他无视海茵,对罗莎说道。 海茵目瞪口呆。 “你要这么多干嘛呀?” “我要跟你汇报吗?” 麦克拉特皱眉盯着海茵的那只手,还抓着她的书包不放,令他很不满。 海茵赶紧缩回手。 麦克拉特直接对罗莎说:“你带我去地窖取酒?” 罗莎下意识后退半步,眼神回避:“有专业的工作人员去拿的,可以直接送到你家里。” “那 我还有什么可以买的吗?” “没有了。”她生硬道。 “不是还有甜点吗?”海茵没察觉罗莎的不自然,“但是不要买这个啊麦克拉特,我妈妈说了男子汉不吃甜点。” “什么甜点?”麦克拉特微微倾身,询问罗莎。 罗莎咬着唇,身体僵直。 她很害怕跟他说话。 为什么他能当做无事发生? 面前的麦克拉特让她内心惶恐不安。 第19章 Seeagain是他 罗莎从包里拿出慕佩部长给的目录清单,麦克拉特随意捻在手中,找了宴会厅临窗的位置,从这里可以看到橄榄树的绿风吹过露台。 钢琴和管弦乐的声响泡在雨中,时辰软得要发酥。 罗莎低声介绍着明细,麦克拉特盯着她的脸,也不清楚她说了什么,只看到她的嘴唇开合,娇嫩如流沙花蕾。 “这个也要吗?” “都要了。” 他闻到了她头发的香味,她的头发很长,几乎要把雨声淹没。 “这是什么?” 他伸出手,碰到了她的手指,指甲莹润泛红,她迅速缩回去。 “花。” “什么花?” “千年玫瑰,接骨木和羊绒木。” “嗯,也要了。” 他一下买这么多,一周的任务都达标了。 罗莎如释重负。 麦克拉特摇摇餐铃,叫来了侍者点餐。 “你想吃点什么吗?” “谢谢,不用了。” 罗莎内心煎熬,按照规定,她是必须陪买了鲜花的客人共进晚餐的,不能推拒,也不能退场离开。 麦克拉特翻着烫满金箔的菜单随便点了些,都是些极费时间的菜肴。 接下来的时间他一句话没说,罗莎笼着手,雨丝细细亮飞如絮,银灰色的橄榄树叶摇曳低垂,在丰满充实的光影中扑扑飞舞,她眼尾上翘,神色明亮,眼眸里有一种没有受过污染的天生游离感。 每当这种时候,麦克拉特总是觉得她不像是人,更像小动物。 餐点在纷飞思绪中陆续上齐,麦克拉特通通推给她。 罗莎不想吃。 可是, 她看着盘子里的丰盛美食咽了咽口水, 可是她实在太饿了。 罗莎吃了整整十只鸡尾冷虾,她用吸管喝着姜汁和石榴汁汽水,麦克拉特托腮,她喜欢的口味有点古怪。 “明天有时间吗?” 罗莎叉子掉地上,发出一声震荡。 麦克拉特弯腰捡起来,慢条斯理的姿态,他的扣子系得极其工整,像是竖琴拨好的弦。 隔着巨大的珐琅玻璃,风雨晃来一阵沙沙声,落满晚香玉的庭院暗香涌动。 他张嘴对她说了什么,一阵急促雨声把声音打断了,池子里河马在张开大嘴捕捉蝴蝶。 在经历了那些事后,罗莎对麦克拉特感到畏惧。 他的视线又冷又冰,在她的身体上笼罩一种特权感和惊人的权力感,令她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