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那个被囚禁的钟楼怪人。 真的好冷啊。 风中呼啸而来阴雨天的味道。 一場安静的大暴雨把整个世界都淹没,没有火柴,没有温度,滴水成冰,马上就要进入无盡的极夜,罗莎依稀看到天空似乎是反的,整座城市都仿佛颠倒了。 有人似乎在轻声叫她。 她睡梦中嘟囔着:“我不知道,我好累,我想睡一觉。” 她慢慢睡熟了。 醒来时麦克拉特站在面前,他华美的头发像金丝一样垂下,昏暗的阁楼里闪着明亮的光芒。 罗莎刚醒来的眼睛圆圆,特别亮,带了点迷糊,他以为面前的麦克拉特是幻象。 麦克拉特脱下衣服把她盖住,窗外彻骨的寒冷,她病恹恹的,面无血色,他感到要心疼死了,有一种想把那双眼珠捧在手心亲吻的冲动。 “还好嗎?小乌鸦。” “你的吸血蜘蛛来了。” 罗莎眼眶湿润。 “你是怎么上来的?”何塞对她的禁令并没有解除。 麦克拉特双指做了个攀岩的手势,他爬窗户上来的。 罗莎怔住。 十几层楼的高度,爬窗户? 她心有余悸地望了眼窗外,这样的高度摔下去粉身碎骨,而他竟然是爬上来的? 她一时失语。 麦克拉特关切地盯着她的身体,那些露出的痕迹讓罗莎感到难堪。 她这样狼狈地在他的注视下,低着头掀开眼皮抗拒道:“你是来嘲笑我的?我的哥哥死了,第七区也没有了,都被你亲爱的哥哥毁了。” 麦克拉特屈下身:“我有说什么嗎?” 他缓缓靠近她,罗莎躲到窗帘后面,他也跟过去,叹口气:“我看看你有没有受傷。” 她的状况实在太不好了。 罗莎披头散发,宽大的衣服露出几根手指,身上还有大片触目惊心的红印,小腿上手臂上脖子上,有的已经变 成青紫色淤青,看上去很严重。 麦克拉特震惊了:“他打你吗?” 罗莎点点头,其实这些不疼,她的皮肤好像很敏感,床上的那些印记总是消不掉。 “他总是打我。” “打...哪里?” “屁股。” 麦克拉特沉默了。 这算是打么? 不管怎么,他面露焦虑:“你等着。” 下一次麦克拉特来探望罗莎,给她带来一些生活必需品,内衣内裤,卫生巾,消毒擦伤药,各种女性生理用品。 东西都是给她用的,男生心细成这样,有点渗人。 接过时,罗莎的手指像冰锥那样凉,瑟缩了下。 她看到里面还有避孕套和避孕药:“我为什么会需要这个?” 麦克拉特冷静道:“我认为你很需要这个。” “照顧好自己,不要怀孕,我也不想圣宾叶家多个继承人跟我争权。” 麦克拉特不确定哥哥有没有做避孕措施,或者说有没有放在...里面,实验室里研制过避孕试剂,是给男人服用的,他猜测之前或许哥哥会服用,但现在,哥哥如果故意不顧忌的话,罗莎会很危险。 他把避孕药递给她,让她盡可能藏起来:“血统高于一切,如果不慎有了私生子,你会被连同一起销毁。” 销毁。 就像形容货品一样。 私生子是奇耻大辱,贵族的措施总是这么干脆了断。 “谢谢你。”罗莎面无表情接过了礼物,她看起来很颓废。 一旦有了私生子,那她的下場会更惨。 可她还要照顾养母。 即将是圣诞夜了,夜空中焰火壮丽,罗莎看向天空的表情却像个盲人,眸光空洞黯淡。 麦克拉特还在告诫她:“不要跟我哥哥作对,你知道那样的后果。” 罗莎只是望着他说:“就跟第七区一样吗?” “我们都知道你很聪明,但如果你果真聪明,就不要试图改变既定的事,你我都清楚那是无果的。” “你们都是一群畜生。” 麦克拉特没有生气:“那你想知道激怒畜生的下场吗?” “至少好好活下去,你才能看到。” 他不相信在祭品游戏都能活下去的人,会死在天寒地冻中,她是把求生意志刻在骨子里的,尽管她现在不惧死,也不情愿这样受囚禁控制。 “你以为你不怕死?他有的是方法折磨你,想想你养母。” 尽管罗莎总是会故意激怒何塞,也知道自己在何塞眼里罪加一等,但她还是怕死的,而且她害怕会连累养母。 “我妈妈还好吗?” “嗯,哥哥命实验室研制了一批新药物,杜荷小姐服用后效果不错,前几天我去看她时她问我关于你的消息,我告诉她你在做封闭式实验,期间保密不能对外界联系。” 罗莎沉默了下,问他:“学院论文比赛的论文开始答辩了吗?” “那得等你出去才能知道。” 罗莎又沉默了。 麦克拉特见她不吭声了,以为她回心转意。 他拿出擦伤药膏,看着她半死微活的样子:“我帮你?” “你起开。” “不看你。” 他特意转过身去。 罗莎自己用药膏抹了受伤的地方。 麦克拉特背着身问:“后背你能勾到吗?” 罗莎抬了抬手,感觉摸不到。 麦克拉特伸过手来,然后叫了声,啊,她咬他。 “我只是想帮你。” 罗莎瞪了他一会儿,见他眼睛亮晶晶没有丝毫闪躲,于是松开口。 后背真的挺疼的。 想到很痛的伤,于是罗莎背过身半褪下衣服,让他帮忙涂一下。 麦克拉特注意到她浑身几乎没有好的地方,小腿,大腿,腰上,都是牙印和咬痕。 他倒吸一口冷气:“我手重了你就喊,知道吗?” “嗯。” 麦克拉特别过头去,用手指摸索,罗莎感觉有很多蚂蚁在后背冷冷爬动。 “这里疼吗?” “有点。” 手指滑到下方:“这里呢?” “嗯。” 他又蘸了点给她涂抹:“还有哪?” 他问的很细心,然而耳根却红了,耐心清理另一个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明知这很怪异。 优雅沉稳的兄长,在床上俨然变成了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 他内心感叹,自从遇见她,哥哥跟他,都一去不复返了。 麦克拉特很细致地给罗莎抹完药,关心地问她:“你有什么感觉?还疼吗?” “哪有起效那么快的。” 但是凉凉的让罗莎体感温度更低了。 她打着寒颤,低低道:“我冷。” 此刻她的身体里长的不是骨头,而是尖锐锋利的冰碴,薄薄躯体随时都要冻碎。 “罗莎,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