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付的样子。 她拍拍何塞的肩膀:“放松,老兄,我是女人。” “看不出来。”何塞异常刻薄,而且就算是女人也不安全,看看费德丽卡跟她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会带坏她的。 红发女孩耸耸肩,继續用小刀雕着卡梅奥。 何塞眯了眯眼,忽然在她装满万宝螺的筐子里发现了自己的钱夹。 很显然,这家伙是个賊。 何塞当面戳破了她。 他以为罗莎会立刻远离这个小贼,没想到她听后愣了下:“哦...” 何塞皱眉,她这是什么反应?怎么一点都不吃惊? 罗莎看着那些赃物,软软地对女孩说:“你还做这一行吗?” “是啊,最近生意不好做。” 两人对话都很有默契,罗莎其实早就猜到了,当初海伦家珠宝失窃,白教堂的晚宴,其实都有她的身影。 女孩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哎呀真是的,我刚刚跟他擦肩而过时就顺手拿了,我还以为他不要了呢,喏,既然他跟你是一起的,现在还给你。” 何塞臭着脸,面露鄙夷,他尤其厌恶偷东西的家伙。 少女也抱起胸来:“哦,你还不高兴了是吧,你看看他还不高兴了,我要不是看你是她朋友的份上,我的职业道德是不允許我还给你的。” 罗莎赶紧接过来说谢谢。 少女继续跟罗莎寒暄,手里飞快雕着万宝螺,雪白的碎屑纷纷撒撒,她们甚至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只是左一句右一句很投缘地闲聊。 何塞冷眼旁观,试图拽罗莎的胳膊,黑着脸:“你跟一个贼是朋友?” 为什么她要结交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 罗莎抿抿嘴,有点不开心:“我跟我朋友说话呢,你不要打岔。” 她让他先退到一边去,继续跟女孩聊起天来。 何塞:...... 罗莎最后跟女孩告别,何塞把雕好的卡梅奥收起来,闷闷的显然生气了。 他平生最恨小偷,而她居然跟一个贼做朋友。 在路上罗莎解释说,红发女孩其实不是坏人,而且之前她还在酒吧救过自己,一拳把歹徒揍歪了。 “哦,酒吧,你去酒吧?”他眯了眯眼,“我们家罗莎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罗莎也没想到自己几句话能捅这么大祸。 她沉默着,现在自身难保了。 雨意寒潮降临时,天空愈发昏暗了,海风是吹骨头的,何塞古怪笔直地走在路上,有雨也不躲,被淋成了落汤鸡,他头发衣服都湿透了,湿哒哒的,罗莎从来没见他这么狼狈过。 她身上出奇的干燥,在暴雨来时,他把大衣脱下来给她披上,上好的羊绒把她捂得密不透风,她完好地回到了私邸,连滴水都没沾。 空气中漂浮着大地与湿草的味道,罗莎在沙发上看完书,发觉何塞有点不对劲,首先他今天明明很生气,却没有追究她的过错,其次,他已经连续打了第四个喷嚏了,而且动作逐渐迟缓。 “你是感冒了吗?” 何塞翘着腿,骄傲又烦恼地看着她,轻蔑道:“我怎么可能感冒。” 他从不允許自己完美的身体生病。 当晚,他在床上一病不起,发烧得不像人类正常体温。 医生们已经来过几轮了,给他注射了药物,夜深时他躺在床上,半阖着眼睡熟了。 床上长满杯子,罗莎对他这幅脆弱的样子很新奇,他平时里完全戒掉了自己的情绪,那让他生冷无情,没有生命。 但其实,那些属于人类的东西或许并没有消失,而是积蓄蛰伏在身体的某处,随着时间形成五光十色的腐蚀。 何塞口中呼唤着:“Rosa.” 罗莎犹豫了下。 他又不停在焦急呼唤:“Rosa.” “嗯,我在。”罗莎试探着,把手握到他手里,他的掌心是如此滚烫。 也许在他现在最虚弱的时刻,她真的可以杀死他。 罗莎犹豫要不要去厨房拿把刀,她小心地注视他,他就躺在她身侧,平静如森细血管的搏动与真实,睡着的他看来温柔得多,也因此显得具有人性,仿佛在黑暗中永生。 但是在此之前,她的必须确认,宛如朝圣般的执着与不解... 只要确认下就好了。 她伸出手,犹豫的手指摸到了他的鼻子和眉骨,手掌下是新鲜光滑的皮肤,向下,细嫩地滑动,大胆地落在他胸口。 她试探地触摸他的心脏,纤细的手指覆在心口,就像在交换脉搏。 那是规律的跳动的触感,从她的掌心源源不断傳递,她摸到了,有一种落地的感觉。 但罗莎仍然不确定。 她弯下身,贴伏在他胸口,直到亲耳听到了那砰砰的跳动声才罢休。 唉,毁掉第七区的怪物真的是有心的啊。 “可是你长有心脏做什么呢?”她发出疑惑的叹息,翻过身,安静睡下。 她在心里做着周密规划,一时冲动的刺杀念头已经放弃,时机并不成熟,他现在还不能死。 论文比赛还没公布结果,学业,还有妈妈的病情,以及包里的毫,何塞平日里就有翻她书包的习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只要给她一些时间,她会找到妥善位置保存的。 她缓缓闭上眼,心力强悍,没有后路。 何塞沉睡的眼皮在她睡着后旋即开了道缝隙,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睁着。 在梦呓的第一声时,他已经醒了。 女孩在她的身边静谧喘息,他的眼角微挑。 他想从她眼中得到什么,某种他极度欠缺的东西。 他看向黑暗处,那里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第79章 Bite咬 何塞做了一场很荒诞的梦,旧事前尘,那时候他年輕,尚且良知未泯,具有现在不多见的慈悲。 直到从年少无知登上权力巅峰的那一刻。 王座长滿尖刺,他剥離人性,坐到了尖棘王座最高耸的位置。 外面天还黑着,男人醒的一如既往提前,他撑起身,穿着冷淡的长衫,身体的病态已然消散,眼睛暗幽幽看了女孩一会儿,離开时不发出一丝声响。 禮官已经在銀宫候着了,何塞坐在桌前,鼻梁高耸,眼窝深邃,头顶灯光阴咝咝飘过瞳孔暗处,令人心惊胆战。 哒哒敲着桌面,帝国监狱的审讯也该出结果了。 “我的老师有说什么吗?” 禮官恭敬道:“罗素教授什么都没招。” 何塞赞许这位恩师的勇气,还是很尊敬他的。 已经很仁慈地破例讓他多活了很多年,眼下为了给他个痛快了结,何塞语调輕快地下令讓 他们把他送上电椅。 说完他叉起手指抵住下巴,昨日的疑心并没有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