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寄雨神经紧绷,他直视梁修驰,极力掩饰内心的畏惧,硬气道:“你有本事就打人别打脸。” 陶寄雨那色厉内荏的样子让梁修驰想笑,“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他对陶寄雨说,“怎么不多摇两下?” 也是,陶寄雨想,他本性什么样梁修驰见过的,再接着装纯也无济于事,他叹气,由着自己的性子啰嗦抱怨道:“你就不能装作没听见吗。” “拆穿我们的结果就是你少了一场艳遇,”陶寄雨眼巴巴地望着梁修驰,嘴上十分体贴道,“我为你感到可惜啊,修驰哥哥。” 反正事情已经败露,梁修驰这么坏,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陶寄雨故意又叫「修驰哥哥」,想到金毛炸毛的样子,其实也挺好玩的。打不赢就互相折磨吧。 梁修驰端详陶寄雨被他扇过一耳光的右颊,早晨留下的印记已经浅得看不出来了,他收回目光,无所谓地问:“什么艳遇啊宝贝。” ……陶寄雨故作镇定,烦声说:“你自己猜去吧。” 梁修驰垂下视线,瞥了眼小羊犊似的李俞,不屑地笑了,“你说他?” 梁修驰的眼神仿佛具有侵略性,回到了陶寄雨脸上,“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 陶寄雨的心头掠过一丝不安,迟迟没有接梁修驰的话。 包厢空间大到分成了好几个区域,他们所在的位置较偏,有屏风隔绝视线,加之周围人玩乐声的干扰,这导致蒋树铭没听清他们后面的这些对话。 陶寄雨看见蒋树铭往这边来,表情忽然间变得畏怯,眼神也跟着可怜下来。 “真的对不起,”陶寄雨软声软气地对梁修驰说,“我以后不会再开那样的玩笑了。” 长得漂亮很有用处,最起码对蒋树铭这个颜狗来说,陶寄雨此刻知错认错的样子那么诚恳温顺,连带着他的话也特别有说服力,毕竟美人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梁修驰何必非要跟他斤斤计较。 况且这事儿还真是蒋树铭点燃的导火索,他纯粹就觉着陶寄雨和李俞挺合他眼缘的,所以怪梁修驰把人都吓跑了,要他一块过来叫陶寄雨他俩回来玩。 不曾想,走近后却无意听到陶寄雨在说李俞要是傍上梁修驰就怎样怎样的,统共也就两三句话,蒋树铭此时琢磨半会儿,瞥了眼梁修驰英俊的侧脸,心想退一万步来讲,人家说的也差不多是事实嘛。 梁修驰花心但不搞男人,李俞要真能把他泡到手,在这圈子里铁定就出名了。 谁不知道梁修驰从出生起就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命,家庭背景强,还长得又高又帅,阳光、俊朗、耀眼,气质嚣张,行事阔气,在国内读书的时候,和学校男生玩得好,对女孩们也绅士,走到哪都有人同行,leader式的风云人物。 即使是分手的前女友,每次提起梁修驰,都会用留恋的语气说梁修驰究竟有多好,说她们怀念交往的那段时光。 但梁修驰依旧是梁修驰,想要就得到,喜欢就追求,爱一爱,然后就不爱了。 陶寄雨说能教李俞搞定梁修驰,蒋树铭只觉得有自信是好事,挺值得表扬吧。 “行了兄弟,”蒋树铭收回闲想,攀着梁修驰的肩打圆场,“小陶能有什么坏心眼啊,你听他跟人吹牛呢,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闻言,陶寄雨感激地对蒋树铭笑了一下。 梁修驰意味不明地哼了声,要笑不笑的神情,在他脸上帅得过分了。 蒋树铭暗自感慨,等看见李俞的模样,又整个乐了:“别发抖呀李俞,你修驰哥从不欺负弱小,你难道还怕他打你啊?” 梁修驰顿了顿,说:“李俞是吧,你过来。” 李俞再排斥也不敢不听,他慢吞吞地走到梁修驰面前,低着脑袋,面庞白净秀丽。 梁修驰啧了声,他听说严准淇男女不忌,倒没想过他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男人。 “所以陶寄雨到底要你给他做什么事?”梁修驰直接切入正题问。 李俞身子一颤,支吾道:“我、他……” 陶寄雨默然,虽然他猜到了梁修驰没那么好打发,但是——要让梁修驰知道他想让李俞拍他裸照,肯定非杀了他不可。 “梁……”陶寄雨开口说了一个字,拿不准现在要怎么称呼他才好,梁哥梁少梁修驰,如果再叫他修驰哥哥打岔混过去会有用吗?不行,刚才叫过了,也不管用啊。 “没让你说话。”梁修驰冷酷道。 真不给他留面子,陶寄雨心中发气,但还是装得老老实实,对着梁修驰乖巧点头。 李俞胆小不经事,顶着梁修驰审视他的目光,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在发凉。 “嘴还挺严。”梁修驰语气散漫道,他花天酒地时就是这种神态,对谁都满不在乎,但没人敢给他找不痛快。 陶寄雨心惊肉跳,抢话道:“没事的李俞,你就说吧,反正我要你做的也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陶寄雨向梁修驰“坦白”:“我让他追到你再甩了你,对不起,还是我的错。” 蒋树铭一听,深信不疑,“嗐,”他恍然大悟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果然不可能完成。” 梁修驰看了会陶寄雨,笑得特浪气,说:“是不是要我往你嘴里塞东西你才肯听话闭嘴?” 梁修驰光一句话就让陶寄雨头皮发麻,他咬紧下唇,慢慢摇了摇头。 李俞头脑空白,一直不做声。 梁修驰没那么多耐心,他沉下脸,看着就凶得很,好像随时会对李俞动手。 偏偏李俞性格软弱,受气包经验丰富,一棍子打下去也吭不出一声的。 陶寄雨做不到袖手旁观,眼见梁修驰似乎有抬胳膊的趋势,他立刻自暴自弃地拖住对方的手臂紧紧抱在了怀里,急声说道:“别冲动啊修驰哥哥,就他那点小脸蛋,还不够你施展拳脚的呢。” 李俞没想到陶寄雨会出面维护他,他愣了下,两串泪珠子就跟下雨似的落了下来,人也抽噎个不停。 “……”梁修驰眼皮一抽,盯着陶寄雨问,“这也你教他的?” 陶寄雨欲言又止,汗颜道:“我偷学他的。”真的是偷学。当年李俞初入行,被油腻大叔摸屁股灌烈酒,陶寄雨看他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心一软就出手帮了他。 确实哭得美啊,陶寄雨当个技能一样,轻轻松松就学到手了。 可惜在梁修驰这里收效甚微。 李俞死心眼,威逼利诱不管用,场面僵着。蒋树铭看他那楚楚可怜的样,脑中灵光一闪,好奇地问道:“李俞,你和严准淇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俞被问呆了,傻乎乎地望着蒋树铭。 有别的话题抛出,陶寄雨赶紧接道:“就那么回事呗,你有严准淇的最新消息吗?” 蒋树铭和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