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给他吗?” 侍从们跪地请罪,低眉顺眼地道:“回禀娘娘,那把小刀是陛下?赐给小殿下?的……” 朱皇后神情微动,顿了顿,倒是没再说什么,只?叫他们:“起?来吧。” 这要是依从德妃自己的心意,真得马上把里边那小王八蛋拎出来暴打一顿,只?是这会儿朱皇后和贤妃还在,当着她们的面儿,她实在拉不下?脸来。 如是生等着这节课结束,朱皇后没惊动两?个?孩子,悄悄传了授课的太太出来问话:“皇长子在那儿抠红薯,你没瞧见?” 太太默然几瞬,才说:“娘娘,臣瞧见了。只?是皇长子殿下?说了,不让他抠红薯,他就要在教室里尿尿……” 朱皇后:“……” 德妃:“……” 贤妃像个?透明人似的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朱皇后干咳了一声,倒是有心说点什么,再一想阮仁燧这情况,终究还是作罢了。 她劝说德妃:“孩子还小呢,得慢慢教,别跟他生气。” 顿了顿,又说:“得了,领着他回去吧。” 德妃面无表情地跟朱皇后行个?礼,面无表情地往教室里边去了。 阮仁燧最近在忙着用红薯刻印章,目标也?不麻烦——刻一朵小花出来就成。 只?是想跟做,完全是两?件事情。 他现在也?才三岁,手上的力气不稳,而花瓣又是偏向于圆润的线条,用小刀来刻,实在很?难如愿。 阮仁燧叫人找了一筐红薯过来,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起?初手很?生,多练几次,就逐渐找到感觉了。 大公主看他上课开?小差儿,不禁有点忧心:“岁岁,这样不好吧?” 阮仁燧心想:这有什么不好的? 他讲的我都会呀! 又很?娴熟地糊弄姐姐:“等我练得熟了,给你刻一只?小兔子!” 小兔子! 大公主瞬间被打动了! 这会儿虽然下?了课,姐弟俩却也?没有离开?,阮仁燧聚精会神地继续刻红薯,大公主好奇又兴奋地趴在一边看。 看着看着,忽然间觉察出一点不对劲儿。 她悄悄地拉了弟弟一下?。 阮仁燧低着头,也?没在意:“怎么啦大姐姐?” 大公主很?小声地叫了声:“岁岁。” 没说别的。 阮仁燧以为她是等不及了,当下?哈哈一笑:“快啦快啦,别急,马上就……”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正好瞧见了德妃阴云密布的脸。 四目相对,母子无言。 阮仁燧:“……” 阮仁燧左手攥着一块红薯,右手捏着一把小刀,咧开?嘴,爽朗地笑:“丸辣!”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布?页?不?是??????ù?ω?é?n?②??????5???????M?则?为?山?寨?站?点 大公主:“……” 德妃也?笑了,伸出雪白纤细的手指,点着他,一字字地问:“阮仁燧,你、在、干、什、么?” 阮仁燧:“……” 这种语气,还叫了全名…… 恐怕是要糟啦! 阮仁燧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几下?,他试着看投其所好能?不能?有用。 当下?夹着嗓子,奶声奶气地跟即将暴走?的亲娘卖萌:“阿娘,我想给你刻一朵小花,以后你就有印章可以用啦!” 德妃皮笑肉不笑地瞧着他:“你从早到晚有那么多时间,都不能?刻,只?有上课的时候能?刻?” 又问他:“怎么着,我听说你还想在教室里尿尿?!” 她只?想把这个?臭小子锤出屎来! 阮仁燧:“……” 德妃皮笑肉不笑地瞧着他:“怎么,你没话说啦?平时不是叭叭叭特?别能?说吗?” 阮仁燧:“……” 德妃看他心虚得不敢说话,只?觉心里边那股火气愈发强盛了:“让你好好上课你不听,在这里抠红薯——红薯有什么好抠的?!” 她绕着儿子转了个?圈,换了个?走?位,而后继续怒道:“你这是给谁学的,是给我学的?是给你自己学的!” 说到最后,德妃又伤心起?来:“怎么这么不听话?我头顶都要冒火了!” 阮仁燧嘴巴动得比脑子还快,当下?往前一伸手,乐颠颠地道:“阿娘,能?借个?火儿烤红薯吗?” 德妃:“……” 德妃心里边那点悲伤霎时间就叫怒火烤干了! 阮仁燧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句什么…… 阮仁燧灿烂一笑:“……这回是真丸辣!” 第64章 德妃不语,只是一味地寻…… 德妃火冒三丈。 德妃想起来混账儿子居然想借个火儿烤红薯! 德妃把火苗调小了一点,改成火冒三寸! 但这可不意味着她不生气了,而?是说浓缩的都?是精华! 她不想在朱皇后和贤妃面前?打孩子,当下强行抑制住怒火,冷笑着叫人:“阮仁燧,走了,我们回去。” 阮仁燧怂怂地缩着脖子,愁眉苦脸道:“不会打我吧,阿娘?” 德妃短促地笑了一声,柳眉倒竖,反问?他:“你觉得呢?” 阮仁燧:“……” 德妃瞟了他一眼,满面阴云地往外走了。 阮仁燧垂头丧气地跟上?。 母子俩一前?一后回到了披香殿。 德妃往凤仪宫去的时候,易女官也没跟着,之后御书房里?发?生了什?么,就?更不得而?知了。 这会儿看着这母子俩一起回来,前?者面笼阴云,后者萎靡不振,虽然还不知道事情原委,但也隐约地猜到了一点。 茶水都?是一直备着的,她叫人赶紧沏了来,亲自端着送过去,看德妃单手接了,“啪”一下拍在案上?,就?知道这回的事情大发?了。 还在思忖着怎么劝解呢,那边德妃已经回头去瞅儿子,微笑着吩咐他:“阮仁燧,去把东边花瓶里?的鸡毛掸子给我拿来。” 阮仁燧:“……” 阮仁燧听得倍觉凄凉:“阿娘,让我自己去拿打我的东西,这也太过分了吧……” 德妃指着他,微笑着问?:“去不去?” “去去去。”阮仁燧蔫眉耷眼地过去,拿了又送过来。 德妃拎着那条鸡毛掸子,先问?他:“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阮仁燧老老实实地道:“知道。” 德妃就?问?他:“错在哪儿?” 阮仁燧一条条历数自己的罪过:“我不该上?课开小差儿,不该用书堵住大半个书桌,不该对授课的太太不礼貌,不该存着侥幸的心思偷懒……” 德妃听他从头到尾说完,头顶的火苗都?跟着大了。 “你这不是都?知道?!” 她恼火不已:“什?么都?明白,就?是不肯专心向学是不是?!” 德妃看着他,真?是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