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不好,还那么爱折腾,韩王也不管管她……” 说完又有点郁郁:“韩王府还有宴席呢,到时候说不得还会有,真是的!” 麻夫人想到这?里?,也觉得头疼:“我是真不想去,偏偏也碍不过去情面……” 可惜她们不知道,这?事儿其实就是备受她们推崇的朱皇后提议的。 当日在安国公府看了一场新式戏剧,朱皇后颇觉新鲜,又问韩王妃那儿还有没?有别的。 韩王妃就乐了:“我也不知道您喜欢这?个呀!” 她也算是家大业大,冷不丁一问,还真没?法说个明白,就说:“等我回去问问敏如,这?事儿一直都是她在管的。” 朱皇后捎带着问了一句:“敏如是谁?” “就是那天在安国公府负责捯饬这?场戏的那个小姑娘,”韩王妃说:“她姓孟,家里?边行四,唤作敏如。” 朱皇后听得稀奇:“这?名字起得不坏,该是读书人家的女儿才是,人聪明,又有进取心,怎么没?考科举?” 韩王妃“嗐”了一声,揶揄道:“我算是看出?来了,您跟陛下长着一条肠子,但凡遇见个聪明点的人,就想划拉到朝堂上去!” 朱皇后听得忍俊不禁:“这?倒是真的。” 韩王妃笑着说:“敏如有个哥哥,就在匠作都水监当差,每天天不亮就得去衙门点卯,活把她给吓死了!” “——起得比鸡还早,这?官儿当得有什?么意思?赚得还不如我多!” 朱皇后笑着点了点头:“这也是真的。” 韩王妃则说:“每个人都是每个人的活法儿,要?是都一模一样,那还有什?么意思?” 回去叫了人来,把新式戏剧的事儿一问,孟四娘子就拿了好厚的一本戏单给她:“多得很呢!” 又说:“前边三场都是已经排练熟了的,您要?是想看,马上就能开演。后边那些还在排,想看的话,怕就得过段时间了。” 最后还说:“我前段时间才见了几?个瓦肆的老板,他们都很乐意请人去演戏呢,开的价格也很高。” “只是我盘算着新东西都容易引起争议,所以就先?往安国公府去试了试水,上边的人都说好的话,那再铺下去,也就合情合理了……” 韩王妃见她想得周全,不禁暗暗点头。 低头瞧了瞧手里?边的那本戏单,看上边人物和故事情节都写得详尽,心里?边也就有了底。 她叫孟四娘子:“去找几?个会画画的人,照着戏里?边女角儿男角儿的模样画出?来,再添几?张背景图上去,用最好的纸张,好生装订,先?备个两百本。” 孟四娘子麻利地应了声:“是。” 又说:“那我先?找个人来打样,您瞧了画风和用纸可以,再去统一制备。” W?a?n?g?址?f?a?B?u?Y?e?ǐ????????ě?n???????②?5?.???o?? 韩王妃听她说得妥帖,当下欣然颔首:“好,就这?么办吧。” …… 孟四娘子先?去财务那儿领了预算,而?后就亲自跑了一趟书画市场。 她明白韩王妃的意思——现下韩王府出?品的新式喜剧,是预备着如同白话的书籍一样大范围铺开的,所以对应的图画也不需要?多么高的艺术性。 让普罗大众觉得好看,通俗点也就是花里?胡哨,那就够了。 神?都城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才,这?一点在书画市场上展示得格外?清楚明白。 孟四娘子甚至于都不需要?一家家地跑,找到负责管理书画市场的市正,同他说一说自己?的要?求就成了。 市正知道新声出?版社的招牌有多响,一句话发下去,很快就有人带着试稿过来了。 孟四娘子挨着瞧过,选了十份风格和画工符合要?求的,请入选者来进行复试。 然后美滋滋地选了四位女性画家和一位男性画家。 不是不想选五位女画家,是因为这?十个人里?边就只有四位女画家。 有个落选的男画家愤愤不平:“你就是有所偏颇……” “胡说!” 孟四娘子把脸一板,指着被自己?点进去用以显示政治正确的那个男画家说:“哪里?偏颇了,标准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好吧?!” “不要?睁着眼睛乱说,找找自己?的原因好吧?!” “怎么人家能中选,你就不行?”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真有意思!” 男画家哑口无言:“……” 如是等人走了之后,孟四娘子才问入选第?一的那位画家:“这?位太太,请问您贵姓?” 那位画家微微一笑,向她行个平辈礼:“娘子太客气了,免贵姓钱。” …… 窗外?天光朦胧,将?亮未亮。 阮仁燧听见啪嗒啪嗒的落雨声。 因时节和煦,殿内的窗户半开着。 他瞧见窗外?的蔷薇花在雨中轻轻地摇晃着,那雨珠落在粉红鹅黄的花瓣上,为其镀上了一层晶莹。 真美。 这?种时候,就适合听着雨声,舒舒服服地睡个回笼觉。 他一觉睡到了雨歇天晴,醒过来洗了把脸,吃得饱饱的,闻着含着水汽的空气实在是很好闻,预备着出?去走走。 德妃趴在窗户那儿叮嘱他:“刚下过雨,地上滑,你小心点别把鞋弄湿了,脚会难受……” 这?话都没?说完,阮仁燧就“啪”一下,跳进了庭院里?因为地砖稍矮而?积攒出?来的一片小水坑里?。 积蓄的雨水“哗——”一下溅出?来了! 德妃:“……” 德妃懒得管这?个冤种了:“去吧去吧。” 又叫保母去找替换的衣裳和鞋袜,带着一起出?去:“等他玩够了,就找个地方把湿了的那身换下来。” 保母应声而?去。 阮仁燧背着手边走边跳,实在觉得很有意思,再看旁边侍从们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不免颇觉落寞。 跳水坑多好玩儿啊! 春夏之交的雨水是柔软的,介乎于温与?凉之间,踩在上边,多舒服! 如是走了约莫一刻钟,阮仁燧终于遇见了一个能理解他的人。 路边的樱花树早已经开败了,倒是那翠色的新叶郁郁葱葱。 贤妃撑着一把油纸伞,很无奈地立在樱花树下。 樱花树下的另一边站着大公主。 她没?有撑伞,神?情兴奋,特别警惕地盯着贤妃。 贤妃手扶着樱花树的树干,说:“我要?摇咯?三、二、一……” 说完,手臂发力,猛地一晃。 樱花树的树冠上积蓄的雨水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哇!”大公主尖笑着跑开了。 这?一跑叫她瞧见了弟弟,当下停下身来,头脸湿漉漉地跳着朝他招手:“岁岁!” 姐弟俩聚在一起,像两只快乐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