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娘娘一声?” “不用!” 阮仁燧摆了摆手:“放心吧钱妈妈,我有分寸的!” …… 一大一小?登了宁国公府的门。 正赶在降福节这日,俊贤夫人?那儿还有客人?呢,知道是皇长?子来了,又再三嘱咐不要张扬,当下瞒住消息,悄悄寻了个安静院落见他。 阮仁燧也不与她多说?,将?事?情原委讲了,便开门见山道:“夫人?,当时宋巧手果真是被冤枉的吗?” 俊贤夫人?没想到皇长?子骤然登门,要说?的居然是这事?儿,倒真是怔了一怔。 回过神来,她点了点头:“我自诩还是有些识人?之能的,宋巧手又是个聪明人?,不会做那种事?,而郑夫人?……” 俊贤夫人?略微一顿,神情讥诮:“以?郑夫人?的性情,如若宋巧手真的偷了她的东西,怎么可能被我诈到,自愿松口?,和解了事??” 阮仁燧这才知道事?件的另一方是谁:“郑夫人??” 俊贤夫人?便将?话说?得更清楚一些:“你应该也见过她才是——郑夫人?,也就是右卫将?军郑钊之妻。” 阮仁燧一下子就明白了彼时宋巧手处境的艰难! 右卫将?军,从三品的官衔! 几乎可以?算是十六卫当中顶尖的要人?了。 需得知道,宰相也不过是正三品罢了! 一位从三品将?军的夫人?口?称家中失窃,将?宋巧手扭送到了京兆府,后者居然还能翻身,真可谓是承天之幸了! 这也间接地佐证了宋巧手的清白。 她能凭借一双巧手,成为神都城内屈指可数的梳头娘子,想必很?知道该当如何为人?处世,怎么可能在当差的时候偷走郑夫人?的玉簪? 不要命了吗? 后者连手指头都不需要动,就能把她碾死! 要是价值连城之物也就罢了,一支玉钗,值得她冒这么大的风险? 阮仁燧清楚一位从三品将?军之妻的分量,所以?更觉俊贤夫人?仗义出手的难得:“夫人?仁慈大义,令人?敬服!” 俊贤夫人?却摇头道:“我其?实也是受人?所托,不敢担功。” 阮仁燧与钱氏俱是一愣。 却见俊贤夫人?神秘一笑?,同他们吐露了其?中内情:“是宋巧手的至交,唤作刘永娘的妇人?,寻到了刑部俞侍郎门上?,后边才有我的事?儿呢!” 侍女?送了茶来,俊贤夫人?啜了一口?润喉,这才蹙起眉来,有些叹息地道:“这案子其?实很?难办——俞侍郎知道的时候,事?情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审?怎么审?” “郑家的人?都长?着同一条舌头,那玉簪的的确确是在宋巧手的包里搜出来的。想要分辩,何其?难也!” “刘永娘求着所在坊巷里的左邻右舍写了陈情书,挨着在上?边署名,力证宋巧手品行端正,不是会盗窃他人?财物的小?贼,又去寻了一些认识的显贵人?物,但?是没有用……” “她没办法翻案,俞侍郎也是一筹莫展,几经思量,俞夫人?终于寻到了我这儿来。” 俞侍郎是寒门出身,与十六卫这样?的勋贵自留地并没有什么交际。 且以?他的官位,也不足以?与右卫将?军抗衡。 更不必说?办这事?儿的是郑夫人?,不是郑钊,他贸然去寻郑钊,也不合适。 几经权衡,俞夫人?终于登门,很?不好意思地同俊贤夫人?说?起了这事?儿…… 俊贤夫人?脸上?带着点感触的神色,说?:“讲实话,这事?儿实在是很?难办。” 办成了,至多也就是得到几个小?人?物的感激。 可若是办不成——事?实上?,成与不成,怕都得得罪郑家。 她有些唏嘘:“起初我以?为俞侍郎夫妇同宋巧手她们有什么交情呢,再不济也该是老乡,哪成想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刘永娘在刑部公廨外边儿偶然遇见了俞侍郎,后者觉得她脸色不对,主动过去询问的……” “俞侍郎夫妇一片慈悲,我既知道了,怎么好撒手不管呢!” 原来中间还有俞侍郎夫妇的事?儿。 阮仁燧记下了这桩内情,又问俊贤夫人?:“夫人?上?门去问,郑夫人?就认了?” “怎么可能?” 俊贤夫人?苦笑?一声:“这岂不是在我面前承认,是她设计构陷一个梳头娘子,品行不端?” 她摇头道:“郑夫人?断然否定,咬定是宋巧手手脚不干净,更要紧的是,她还找到了同盟。” “说?事?发之后,再跟其?余几个夫人?闲话的时候,也听她们说?起来,从前不觉得,再回家去刻意地点了点妆奁里的首饰,总觉得好像是少了些什么……” 那时候,郑夫人?煞有介事?地说?:“这些个出身微贱的人?,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一下子瞧见了,可不是要眼热?” “她倒也精明,专找那个没有标志的小?金钗呀,珍珠珠花什么的,去她家里边儿查查,保管少不了!” 又说?:“我也是可怜她还有个女?儿,才没有深究,如若不然,可就不是让她坐几年牢就能了事?的了!” 阮仁燧听得皱起眉来:“那后来呢?” 他很?好奇俊贤夫人?究竟是怎么劝说?郑夫人?改口?的。 俊贤夫人?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道:“我几次上?门,劝说?不成,最后就撕破脸吵了一架!” “我同郑夫人?说?,大理寺里供奉着神兽獬豸的雕像,那是能够明辨忠奸、分清善恶的神兽。” “传说?如若有人?在獬豸面前两?相对峙,獬豸可以?分辨真假,用额头的利角杀死撒谎的人?。” 俊贤夫人?同郑夫人?说?:“夫人?既然一口?咬定是宋巧手偷盗在先,狡辩在后,而宋巧手又抵死不认,何妨与宋巧手一起去大理寺獬豸神像前对质?” 郑夫人?听得冷笑?:“你说?,我就要照做么?” 俊贤夫人?被激起了真火:“夫人?若是不肯,我只好入宫奏请皇后主持此事?,若是我误会了夫人?,我当众向夫人?叩头赔罪!” 她出身的韦家乃是兴盛了数代的大族,自本?朝这一脉天子的始祖还都高皇帝所设置的神都开始,就活跃在政坛上?。 嫁的丈夫又是皇朝四柱之一、宁国公府的世子,知晓的密辛实在不少。 俊贤夫人?回想着自己从前听到的那些旧闻,心下隐约有些猜测,当下嘿然冷笑?:“郑家也是作为从龙功臣,自东都来到神都的,难道没听祖辈讲过,当初东都之乱发生的那个夜晚,宫廷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她叫郑夫人?:“我劝夫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