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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锳点头,泪流满面:“我知道,我不过去惊扰陛下和皇后,就让陛下好好陪着姐姐….我也在这里陪陪姐姐。”
随着说话,身后有内侍搬来椅子,王德贵扶着白锳坐下。
禁卫们不再驱赶,施礼退开。
白锳坐在椅子上,看着前方的皇宫殿所在,能听到夜色里传来皇帝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怎么好好的就死了?”她低声问,“真是自缢?”
王德贵在旁点头,低声说:“是,一个内侍看到了当场晕死过去,醒来人都吓傻了,只喊着娘娘自缢了,其他的说不出来。”
正说话,黑暗里又有一个内侍摸过来。
“娘娘,炭盆来了。”他说,低着头跪下摆放炭盆,藉着靠近,低声说,“皇后留有遗书。”
白锳问:“写了什么?”
“求陛下放过杨氏家人。”内侍低声说,“说是她一人为后,行为不端,愿一死谢罪,只求不要连累家人,请陛下饶过他们性命。”
竟然……白锳有些怔怔,先前皇帝给皇后说了,可以保留她的皇后之位,但杨家父兄男儿必须处死。
没想到,皇后竟然以自己的性命,来求皇帝放过家人。
白锳发出一声嗤笑,攥紧了手。
自己活着不好吗?自己活着,有皇后之位,总有机会翻身,将来总能为家族增光添彩。
自己死了,家人也什么都没了啊,留着命又有什么用,真是蠢。
白锳抬起手指,擦去眼角滑下的眼泪。
太不值了。
第202章第二十六章 过度
二月末的皇陵,因为处于山陵起伏间,比其他地方更寒冷几分。
蔡松年不再做富家翁装扮,也不做妇人装扮,此时穿着内侍的衣服等候在神墙外。
因为杜氏案将余庆堂暴露在张择面前,所以余庆堂提前悄无声息的散了。
一部分人去了楼船上,蔡松年则假做公主府送来照看上官月的内侍。
不对,现在应该称呼公子为李余了。
前方的宫门徐徐打开,身穿素白袍的年轻人缓步走出来。
“公子。”蔡松年忙迎过去。
李余的脸色苍白,薄唇都没有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