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确定。” 狄琛想好了,打着临大学生的名号做家教,跑三家,一节课一百五十块,一周就是四百五,名声做起来了课时费能继续往上涨。零碎的时间里再找一两个轻松点的兼职,每个月交两千八的房租应该不成问题。 严向灯沉默地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刚才的样子,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狄琛问是谁,他却不愿多说。 下楼的时候收到岑宴秋的消息,催命般发了好多条,语气强硬地问他人在哪,为什么不在寝室。 [我在长青小区呢。] 狄琛回复道。 那边沉寂半晌,打字: [马上到。] 走到小区外的路边,狄琛没上严向灯那辆粉色爱玛。他道:“我朋友很快就来接我,学长今天费心了。” 为了彰显谢意,他特地补充一句:“改天请学长吃饭吧。” “吃饭就不必了。”严向灯戴上头盔,“之后社团活动,多得是吃饭团建的机会。走了。” 他前脚刚开走,一辆深灰色轿车后脚便停在狄琛面前,后座的车窗摇低一半,探出一个圆乎乎的小狗脑袋。 驾驶座,岑宴秋侧脸棱角分明,唇缝平直紧抿,脸色难看,在狄琛上车之后声音更是提了两个调。 “你和严向灯怎么认识的?” 第43章 狄琛没有想到, 他们的渊源能追溯到六年以前,也就是褚易提过一嘴的“小升初那会儿”。 密室里,赵上霄不知是失手还是有意为之地将岑宴秋锁在上一个房间, 出来后两人大打出手,不到半个小时赵、岑两家都来了人。 赵上霄伤得略重些, 面部多处挂彩,看不见的地方挨了好几脚, 淤青乌紫可怖。岑宴秋倒跟个没事人似的, 明处仅手腕破了点皮, 甚至没见血。 虽然赵上霄有错在先,但两方公司好歹在生意上往来频繁,他被打成这样,赵家的面子难免挂不住。 当天, 玉临市最好的私人医院同时迎进两个病人,在病房换药的医护无一不战战兢兢, 生怕不小心弄疼哪位祖宗,自己的当月绩效就一键清空了。 “哎……哎好疼!”赵上霄一只手捂着涂过碘酒的嘴角, 一只手轻轻放在小腹不敢用力。其实疼的地方不止这两处, 可他却没那么多手挨个抚慰。 赵上霄的母亲是大学教授,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平常说话轻言细语的, 见他这副疼极了的模样也不禁红了眼, 着急地问护士要不要紧。 说多错多, 护士谨慎道:“您放心, 我们会处好的。”随后挂上输液瓶,针头快狠准地扎进赵上霄手背的血管里。 隔壁的病房安静许多,褚易背着手站在窗前, 从他踏进房间的那一刻开始,已经叹了三十五口气。 屋子里的二氧化碳净是他奉献的。 林燕辞看着在床上无动于衷,也没受什么伤的岑宴秋,一脚蹬向褚易的屁股:“你祥林嫂啊?现在开始严禁叹气!” 岑沛铨和林景宜在来医院的路上,褚易是外人,但林燕辞算半个岑家人,她心里比岑宴秋着急一万倍——对赵上霄下了这么重的手,碍于情面,无论谁对谁错,必须各打五十大板处。 以她那位姨父不近人情的严苛性格,岑宴秋多半要遭殃。 岑宴秋换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偏头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仿佛灵魂离体,剩下一个躯壳作为他还在人间的证据。 “待会儿姨父到了,千万别说你没什么事儿。你就说……说脑袋不舒服,被赵上霄撞出脑震荡了!” 林燕辞心里还是很护着她这个表弟的。岑宴秋年幼的时候,林景宜因为跟岑沛铨常有摩擦,便把他扔在林家,交给妹妹林景飞照顾,一扔就是两年。 岑沛铨也刚接手岑家没几年,正是稳固根基的时候,每逢年关才回来一次。亲生父母不在身边,岑宴秋很少哭闹,但在某些方面有着病态的执着。 比如第一次得到的玩具车,第一只喜欢的小狗,第一片落在他肩头的枫叶。 林燕辞越想越心软,被她覆上厚厚一层表姐滤镜的岑宴秋却心无波澜,把头偏向一边,牵引出一条优越的下颚线,像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我想一个人待着。” 林燕辞揪着褚易的胳膊肉走了,一出门,迎面撞上比他们高两个年级,却也在密室逃脱受邀行列里的严向灯。 “当时怎么不见你人?”林燕辞在病房外的休息区坐下。 严向灯的语气有种不同于小学生的老成,“手表掉了,我沿路找半天。” 林燕辞:“哦哦。” 两个病房的病人都是褚易的朋友,他看过岑宴秋,但还不知道赵上霄的伤势,遂瓮声打探道:“鸡块咋样?” “皮外伤。”严向灯缓慢地眨了下眼,语调有些异样,“你们光顾着拉架,没人注意到岑宴秋也被人阴了好几脚吗?” 林燕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