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资历不足, 恐怕不太合适。”分公司在明珠市,沿海地区,和玉临离得远,并不利于他发展自己的势力。 岑沛铨抬眼望向他,表情不悦:“所以这是一场历练!对你、对你往后回到总部,总该不会有什么坏处。” 岑宴秋早料到他这番说辞,低低笑了一声。 “您把我派去诚瑞吧。” 岑沛铨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接着说:“以实习生的身份,学校那边的课程我也会兼顾。” 如果说鼎诚总部是中心里的中心,那么诚瑞便是苦寒凄惨之地,盈不抵亏,向来交给岑家一个不受重视的旁系打,年年靠总部掉下来的几两肉苟延残喘,没倒闭已是奇迹。 “算上剩下两年。”岑宴秋脸上没什么情绪,“五年时间,我会以诚瑞为跳板回到总部。期间希望您点头,同意我的一个请求。” 岑沛铨“嗯 ”一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说下去。 “暂停一切与联姻有关的活动。” “为了那个狄琛?” 岑宴秋眼底划过几分厌恶,“与他无关。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分心。” 岑沛铨思忖片刻,还是点头了。 年轻人嘛,遇到新鲜人新鲜事难免不会被其吸引,等那个劲头过了,兴趣自然而然就慢慢消散。 岑宴秋的一切都仿佛为继承岑家和鼎诚量身打造,他是一个标准的继承人,也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他岑沛铨的儿子,怎么能容忍自己被身份那样平凡卑微的人欺骗? 岑宴秋每一句话都发挥了应有的效果,他假装退后几步,下一秒脚步一顿,“陆家的事……您准备怎么处?” 两家不对付了几十年,互相视彼此为仇敌,前不久陆家算盘落空,狠狠栽了个大跟头,虽说明面上没什么变化,背地里却闹得天翻地覆。 那帮老家伙名声利益损失惨重,自发退出牌桌,换了帮新鲜血液替他们擦屁股。 但岑沛铨没完全把这些告诉岑宴秋,他将报表翻了个页,“怎么?” 岑宴秋扯了扯嘴角,笑不达眼底:“先前被陆今吞了一个项目,现在该找他要回来了。” “尽快。”岑沛铨沉声道,“最好在三天内。” 从鼎诚出来,岑宴秋驱车前往机场。褚易带着保镖把即将登机的陆今扣在原地,赶过去的时候,平日里潇洒纨绔的男人嘴角青了一大片,狼狈不堪地垂着脑袋,一身高定落满灰尘。 褚易将机票和证件递给他,岑宴秋瞥了一眼,冷笑道:“爱尔兰?陆少倒是会挑地方。” “狄琛跑了?”陆今面部肌肉抖动,捕捉到岑宴秋的表情变化,放声大笑道,“你的小情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没了,你不去追他,跑来管我做什么?” 笑了一会儿,见岑宴秋和褚易都没反应,他自讨没趣地砸了砸嘴,扯平被抓皱的衣领:“岑大少,你我都是体面人,你知道的——我一个私生子在陆家讨生活不容易,要追究,也是追究那帮半边身子入土的死老头,我顶多算个从犯……” “从犯?” 岑宴秋松了松手腕,解开腕表,雷厉风行地一把扼住陆今的咽喉。 他眯着眼睛,眼尾形状锋利,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对方,压着嗓子咬牙说道:“十一年前,环山公路。” “是你报的警,对吧。” 陆今因窒息而脸颊涨红,名为“事不关己”的面具之下,他终于展现出一丝少有的慌乱,“不、不是我!” “当初你和狄琛交易的条件是什么?一百万?两百万?” “我……” 岑宴秋松开手,把人往地上一推,淡淡道:“那就两百万,现金,今日之内交付。” “行,好,说定了。”陆今屈辱地爬起来,坐回靠椅上,“我给了你就放过我。” “是什么让你误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交易?” 岑宴秋疑惑地拧着眉心,半晌张开嘴唇,无声地做了个口型:“狄琛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 谷溪镇,多云转阴。 狄琛换灯泡的时候心有所感,偏过头狠狠打了三个喷嚏。 他不觉得这是有人在念叨他的象征,他只会担心自己是不是感冒了,谷溪镇的气温很低,他舍不得开暖气,早上醒来开始断断续续地流鼻涕。 灯泡装好后,狄琛试了试亮度,随后拿起钥匙和手机,出门找找药店在哪。 他对这个镇子还没有特别熟悉,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也不是坏事。 往左差不多走了二十分钟,狄琛终于看到一个疑似药店标志的招牌。天气冷,他裹紧外套加快脚步,正要进门,一不小心与一位刚买完东西准备离开的老太太迎面撞上。 狄琛没有走很快,但老年人身子骨脆弱,经不起折腾,他连忙伸手扶住那位老太太,一边搀着她的手臂一边细声细气地道歉,说他不是故意的,问对方有没有事。 “没得事没得事,我好得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