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轻亦当即就怒了,你听不懂话吗。
她扬起手掌,小小的手掌在空中摇晃着,想要将柳若行推走,但躺在床上的陆卿安突然呢喃了一句。
夏轻亦当即撇了一眼柳若行,放下了手臂,哒哒哒的跑向了床边。
陆卿安的脸色苍白,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额头两侧冒着豆大的汗珠,没入枕头,头左右摇晃着,两瓣唇时不时的张开。
夏轻亦心疼的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她的动作做的熟练。
她做过很多次这样的动作。
在临安城她和陆卿安被狗撵的那次,她脚扭伤了,陆卿安硬是背着她,甩掉了那只皮毛油亮、高度到她们腰部的狼狗。
在陆卿安兴奋的带着她,说又找到了个好玩的空地,拉着她跑个不停的时刻。
她将脸贴近陆卿安,试图去听她在说什么。
陆卿安反复呢喃,师姐,我好想你。
从她的唇齿间,似不舍,似难过,似绝望的小声呓语。
夏轻亦听的心头一痛,她颤抖着手指,拿起陆卿安腰间的传音玉佩,在她白皙的手掌间,衬得那抹通透的绿色玉佩更加好看。
夏轻亦看着陆卿安因为痛苦而皱起的眉头,心中纠结。
左右纠结了半晌,还是给季知星发去了消息。
而正在搜寻的季知星,注意到玉佩上的突然闪了闪光,她手按在玉佩上,不知道怎么做,最后默不作声放开了手,当做没有看见。
和她一起巡查的弟子正在百无聊赖的四处乱看,突然被发光的物体吸引住了,她往季知星的身上看了好几眼。
季知星目视前方,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腰间发生的事情。
身旁的弟子跟在季知星身后,又巡查过一条街,她的目光时不时盯着那个一直在不断闪光的玉佩,犹豫再三,还是叫了一声季知星的名字。
季知星见状,停下脚步,眼睛中带了一点询问的意味。
弟子咽了咽口水,指了指季知星佩戴的玉佩。
季师姐,你的玉佩一直在亮,可能有人找你有事商量。
季知星好似乎才看见那个一直闪着光的玉佩,她低头拿起玉佩,温柔的笑了笑。
谢谢你。
弟子见到她的笑容,被她的姣好的面容震惊了一瞬,季知星的笑容宛若春日中的池水,泛起的小小波澜,缓缓的舒缓着人心。
弟子脸突然红了,她低下头,小声的说道,不用客气的。
季知星将玉佩解下,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纠结了许久,又把玉佩挂在了腰间,只不过是不闪烁了。
弟子以为她已经听过了玉佩内的声音,也就不再提了。
只不过在走路的时刻,她刻意的靠近着季知星,但让她没有想不通的是,明明她已经在季知星的身旁走动了。
可是无论她无论怎么走,和季知星永远隔了一片区域,好像是季知星故意的一般,和她控制着距离。
她侧头看了看季知星,发现季知星依旧是正视着前方,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靠近。
应该是她想多了,弟子心里默默的想。
等到这个小镇巡查完了,季知星才带着身旁的弟子回客栈。
季知星和往常一样,对着坐在大堂的众人点头示意,独自上楼回到了房间里。
有一些几名弟子在大堂休息,等到季知星回屋后,有些疑惑的问道今日跟在季知星身边的弟子。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跟着季知星巡查了大半天的弟子,赶紧坐下休息着,无精打采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可给我无聊坏了。
关上门的季知星,手不自觉的摸上玉佩,指尖用力,指节发白,直到出现了酸痛的感觉,她才从恍惚中放手。
上次这块玉佩闪烁,给她带来了陆卿安要结道侣的消息。
那这次呢,是否已经起誓结盟了。
季知星害怕从里头传出来的声音是陆卿安高兴的声音,向她要新婚祝福。
但她又太想听听陆卿安的声音了。
她将灵气注入到玉佩中,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脏跳的砰砰快。
她想,如果里头传来的消息,真的是陆卿安说已经结了道侣的话。
她就。
她就。
她在脑中想着,却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什么答案。
不等她将思绪理清楚,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出来,是那道骄纵的声音,属于陆卿安的从小到大的玩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