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去溜达可以,但是我们医院有门禁,晚上十一点之前要回来哈。”护士说,“绝对要回来,不然你在外面出事儿的话,我们交代不清楚的。”
“知道了。”
得了允许,俩人回了病房。
等到快天黑,陆回推着他出门了。轮椅不太方便坐公交车,陆回就叫了辆出租车。
白无辛又一次提醒他:“你换钱了没有?”
“没有,但我有电子支付。”陆回说。
白无辛:“那你之前怎么不用电子支付!!”
“我觉得现金比较踏实。电子支付就一个数字,现金揣在怀里有重量,让人有钱的实感。”
陆回推着他在路边停下,走到他旁边去,在车流前抓住他的轮椅推杆,“我毕竟是饥荒里跑出来的。如果我有什么东西,但是拿在手上没有重量的话,我会没有‘拥有’的实感,特别难受。”
白无辛被说得神色也有些难受。
“你也一样,你以前钱包里一堆钱,冥币跟阳间钱都有,连卡你都办了十几张。”陆回揭他老底,“可你还怕银行突然倒闭,又不肯往里存钱。”
“?不存钱我办卡干什么?”
“你说阳间人有的你也要有,经济水平上来了你就全都要。”
白无辛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
但他居然很能理解——一无所有患得患失惯了的后果就是这个,报复性拥有。
什么都要,没必要的小东西也想要。
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陆回跟司机说明了白无辛这病号的情况。得到司机理解并同意之后,陆回把他从轮椅上抱起来,放到后座上,轮椅折叠起来放到后备箱,自己拉开后座另一边的门,坐了进去,报了目的地。
天色黑下来时,他们恰好到了公园。
用手机付好钱,陆回把白无辛抱到轮椅上,推着他进去了。
离喷泉池近了,俩人隐隐约约听见了似有似无的女人哭声,在黑夜里幽幽地回响,引得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到了池子旁边,这声音就清晰了不少。
真的有人在哭。声音如泣如诉,伤心如断肠。
声音听起来很是耳熟,一听就是温娴郡。
白无辛有些汗颜,他已经完全不怕这点闹鬼的动静了。
陆回推着白无辛走到池子旁边。
白无辛往里看了一眼,池水清澈见底,陆回画的法阵还在。
除了法阵,水里就啥也没有了。
白无辛抬头:“好像不在诶。”
陆回面无表情地哼哼了一声,低眉往池子里一瞧,叫她:“温娴郡。”
温娴郡哭得更大声了。
“谢必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