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门已被关上,刘氏被隔在了外面。
叶凌秋此时走到叶纾前面,叶纾虽低着头,但早看清了母亲手中的鞭子。
叶凌秋七年前以戍边将军的身份受诏进京,到如今做到禁军统领的位置,她武艺高强,一柄长枪舞得出神入化。
这些都被世人津津乐道,但叶纾知道,母亲擅长的,其实还有长鞭。
她记得年少时,那时一家人还在塞北,母亲曾亲自教她挥鞭的技巧。
时隔多年,再次领教母亲的鞭法,竟只能是落在自己身上时了吗?
“你怎敢如此大胆。”
话音未落,便是一道携着内力的长鞭破空袭来。
结结实实打在皮肉上的长鞭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犹如一道利刃砍在了脊背上,叶纾死死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呼声,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
“大昭的律法在你眼中是儿戏吗?”
又一鞭子落下。
叶纾顿觉口中涌上了一股腥甜,她努力压下。
“女儿没有违背大昭律法。”叶纾抑制住喘息,尽可能平静地回道,“女儿……没有见到法令。”
叶凌秋不再说话,唯有长鞭,接二连三落了下来。
先前跪得端正的叶纾,在挨过数鞭后,已有些摇摇欲坠。
嘴角流下的血线对比出她面色的苍白,后背衣衫被打烂,浸满了鲜血,一片狼藉。
就在叶凌秋的手下都看不过去,准备违抗命令劝阻时。
叶凌秋扔掉了手中的鞭子。
“把她关在自己院中,不许人照顾,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说完这句,转身进了屋里。
叶纾看着叶凌秋离开的背影,挣扎着想自己起身,视野突然一黑,她只能用手掌撑地,待缓过这一阵,咬着牙强迫自己起身。
等到院门再次被打开,刘氏进来,看到叶纾被打成这个样子,整个人都呆住了,许久没缓过神来。
叶纾跌跌撞撞出了主院,后面跟着叶凌秋的手下。
她们想扶叶纾,但被叶纾推开,只能默默跟在后面。
那可是灌了内力鞭子啊,若是寻常人,几鞭下去就可能丢了性命。叶纾却还能凭着自身回到自己院子,如此毅力,实在令人赞叹,不愧是少主。
院中的下人此时已被清了出去。
叶纾趴在自己的床榻上,意识昏昏沉沉,脑海中反复回放着被打时的情形,以及最后母亲的背影,她觉得好疼、好冷。